顏景白皺了皺眉,歎了口氣說道:“方纔還認我為兄長,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衝犯,早知就不將印章給你了。”
頓了頓,他麵色有些龐大的說道:“我起先隻覺得你是皇親國戚,最多也就是某位王爺,千萬冇想到會是官家。草民剛纔多有衝犯,官家勿怪。”
顏景白嗬嗬一笑,轉開話題道:“我們都坐在一起喝酒了,可我還不曉得公子大名了!鄙人白景,公子貴姓?”
“公子此言差矣!”顏景白嚴厲道:“燕雀焉知鴻鵠之誌,公子之才終有一日定能一飛沖天,叫統統人都刮目相看!”
聞言,即便沉著便宜如愛惜朝也不由微微動容。
小小的印章並不起眼,乃至不像很多富朱紫家普通雕鏤成各種百般精美的形狀,但印章底部端端方正鮮紅奪目的“靖康”二字卻刺痛人的眼球。
簡樸的幾句話罷了,卻讓向來心腸冷硬的愛惜朝眼眶一紅,胸腔當中漲漲的溢滿打動,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的對峙彷彿都已有了回報。
他像是第一次當真的將這位較著出身繁華的公子哥兒看在眼裡普通,舉著酒碗,慎重道:“隻為白兄此言,若你不嫌棄,惜朝一輩子敬你為兄!這一杯,小弟敬兄長!”
或許是因為他態度誠心,愛惜朝略略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子去撿掉了一地的書冊。
此言一出,愛惜朝方纔有些回暖的表情再次跌入穀底,他勉強笑了笑說道:“白兄過獎了,隻是我冇法插手科舉的。”
顏景白笑得暢懷,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閃過對勁的光芒。
與他相對而坐的人放動手中的酒碗,拱手道:“鄙人姓顧,愛惜朝。”
“天然不會!”愛惜朝趕緊說道,而後他深思半晌,再次抬眸時已是一片果斷,“官家不介懷身份,折節訂交,惜朝再推委的話就是虛假了。愛惜朝在此發誓,自本日起官家不但是我的君,更是我的兄長,愛惜朝此生永久跟隨兄長!”
顏景白微微一笑,聘請道:“相逢不如偶遇,我與公子一見仍舊,可有幸運請公子喝上一杯?”
愛惜朝將信將疑的接過印章,下一刻卻大驚失容。
顏景白的眉心皺得緊緊的,愛惜朝話音剛落,他就一拍桌子,冷喝一聲:“荒唐!”
愛惜朝有些訝然,而後點頭喊了一聲:“白兄。”
顏景白淡淡一笑,溫潤儒雅,“以賢弟的才乾,應當早已有所猜想纔是。”
顏景白隔著桌子握住他的手,道:“我是真的想要與你結識,惜朝莫非要因為我的身份而不認我這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