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第一次當真的將這位較著出身繁華的公子哥兒看在眼裡普通,舉著酒碗,慎重道:“隻為白兄此言,若你不嫌棄,惜朝一輩子敬你為兄!這一杯,小弟敬兄長!”
顏景白朗笑道:“好好!有惜朝這麼一個滿腹才調的賢弟是為兄之幸,此情此景,當浮一明白!”
或許是因為他態度誠心,愛惜朝略略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子去撿掉了一地的書冊。
顏景白的眉心皺得緊緊的,愛惜朝話音剛落,他就一拍桌子,冷喝一聲:“荒唐!”
簡樸的幾句話罷了,卻讓向來心腸冷硬的愛惜朝眼眶一紅,胸腔當中漲漲的溢滿打動,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的對峙彷彿都已有了回報。
愛惜朝將信將疑的接過印章,下一刻卻大驚失容。
這就是愛惜朝啊!
“官家......”愛惜朝呐呐無言。
笑聲過後,顏景白在身上摸了摸,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小的印章遞給對方,然後說道:“賢弟宦途盤曲,幸而為兄彆的不可,在朝中卻另有些身份。你可仰仗此物去中書省或樞密院,從文參軍皆隨你意。”
隻見他像是強壓著肝火普通冷冷道:“所謂豪傑不問出身,賢弟一身才調滿腔抱負,用於國度定然是無益於天下,現在卻隻為了這麼一個荒唐至極的來由而除了你的功名!昏官!目光短淺!一幫俗氣之輩!”
頓了頓,他麵色有些龐大的說道:“我起先隻覺得你是皇親國戚,最多也就是某位王爺,千萬冇想到會是官家。草民剛纔多有衝犯,官家勿怪。”
顏景白嗬嗬一笑,轉開話題道:“我們都坐在一起喝酒了,可我還不曉得公子大名了!鄙人白景,公子貴姓?”
“天然不會!”愛惜朝趕緊說道,而後他深思半晌,再次抬眸時已是一片果斷,“官家不介懷身份,折節訂交,惜朝再推委的話就是虛假了。愛惜朝在此發誓,自本日起官家不但是我的君,更是我的兄長,愛惜朝此生永久跟隨兄長!”
兩人麵劈麵將碗中酒水一飲而儘,而後相視一眼,也不顧旁人的目光,齊齊大笑出聲。
揮手打發福全兒去另一個桌子坐下,顏景白親身拎著酒罈為兩人倒滿,瓷器悄悄碰撞,顏景白小飲一口,白淨的臉上已經染上一抹淡淡的紅。
愛惜朝有些訝然,而後點頭喊了一聲:“白兄。”
本來他最想要的不過是有人能夠對他說一句豪傑不問出身,如此罷了!
“公子此言差矣!”顏景白嚴厲道:“燕雀焉知鴻鵠之誌,公子之才終有一日定能一飛沖天,叫統統人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