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談吐讓張無憚對他大起好感,碰上這麼一個幫本身註解的小天使感受真不錯。他早就想到同父母相逢後該如何解釋這二十天的不見蹤跡了,本想謊稱本身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可誰讓陰九幽撞上來,這鍋趁便就按到他頭上了。
對他來講,解釋失落這麼久是此番對峙的重頭戲,餘下各種,最多算是調味小菜,恰當增刪細節後直說便是。
張無憚翻身下床施禮,俞蓮舟不等他俯下身就托住了,溫言道:“不必多禮,你身子尚虛,還需好生臥床靜養。”
張無憚點點頭,又道:“隻是當時我並不曉得華山派是何門派,聽他們言辭對天鷹教很有微詞,我恐怕表白身份後再招惹費事,便謊稱下山曆練的武當弟子,謝過他們後彆離了。”
張無憚假裝此時才故意打量周遭背景的模樣,視野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見門口一名四十高低的男人站立著,對方固然神采冷酷,但眼露體貼之色。
“我將能證明身份的信物都毀掉了,隻留了這個卷軸文書,想著給爹孃一觀,又把屍身都埋葬了,馬匹都解了韁繩放走了,想是二伯爹爹急著趕路,未看前程旁灌木有新挖的坑洞,也很普通。”張無憚輕描淡寫道。
張無憚此番如果殺了十餘名百姓,便是十餘名惡人,俞蓮舟怕都會感覺他過於狠辣,可若換了元兵韃子,他深覺殺得痛快。
張無憚拉過她的手,這才說道:“那日在海上突遇暴風雨,我被波浪拍出木筏,幸得身上所繫的浮標才撿回了一條命。”
隻是這等起了殺心馬上脫手的狠勁兒,倒不像是自張翠山處遺傳得來。俞蓮舟不由多看了殷素素一眼,他初聞五弟同魔教妖女共結連理的事情,非常不覺得然,但現在同殷素素相處久了,看出她嫁與張翠山後成心改惡向善,對她的觀感倒有所竄改。
時逢亂世,毒手些也不是惡事兒,宗子肖母,次子肖父,五弟流浪十載,得這一雙麟兒,倒也算因禍得福了。
他已經為兒子查抄過身材,除了脖頸處三個青紫色的指印、手腳上都有極深的勒痕外,並無其他外傷,也為診出中毒之象,健安康康不說,乃至功力另有增加,實在是一樁怪事。
他昨日還嚇到手抖,現現在提及殺人來,卻已經安靜了很多,張無憚那一覺也睡得格外苦澀,底子冇有啥啥矯情得一閉眼就呈現死人的臉之類的半靈異事件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