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似白日時遠在洞外，而是近在天涯，先前兩人卻一無所覺，此時才倉猝從草窩中跳起來，卻見一名青袍老者站立在身側。

“哦，我倒想聽聽小友有何高見？”風清揚扭頭看向他。

被指“劍道末學”，張無憚笑道：“老爺子，午間時長輩出言無狀，衝犯了您，您怎生還跟長輩計算這些？衝哥乃是華山派首徒，天然跟朽木不成劃一。”

張無憚是力另不足，早留意到嶽不群和甯中則站在遠處偷窺小輩練武了，此時也作剛看到他的模樣，拱手道：“長輩見過嶽先生。”

令狐沖一刹時渾身汗毛直豎，脫口道：“是啦，有了招數，便有了拘泥束縛，如果我冇有招數，隨心所欲，劍雖意動？”

他自從跟張無憚說話起，便未理睬令狐沖，以薄冊相贈後，便即分開了。

令狐沖生性豁達，對甚麼絕世武功並非不動心，但想想能夠性太小，也便欣然扔到腦後去了。

張無憚冇有出聲，對著洞口看了一眼。令狐沖心有所覺，扭頭看疇昔，卻見洞口站著一身青灰色袍子的風清揚。

她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見火線張無憚手中長劍緩慢揮動，劍光閃閃讓人目炫狼籍。甯中則乃是劍道上一等一的人物，悄悄點頭道：“我原覺得這位張公子並非使劍之人，卻想不到劍若遊龍，實在不是弱手。”

令狐沖隻當他這是一句打趣話，笑道：“照這麼說，平常莊稼漢手中拿著柄劍，順手亂點，還能刺死武學妙手不成？”

張無憚正在默記各派劍法，聞談笑道：“這一套劍法，挨次你也給打亂了，招式也不標準了，還如何算是一套劍法？你乾甚麼不胡畫亂刺，莫非便不能對敵了？”

“他若真是看你不上，何必一日兩次來偷、暗中察看你言行舉止，明顯是想考量你品德資質。”張無憚說道，“你是不體味風前輩這等人，他賞識你，纔會對你反正抉剔。”

兩人來到內裡開闊地界，分兩邊站好，相互施禮，張無憚以一招華山根基劍法“有鳳來儀”攻出。

風清揚看著他時，神采就溫和了很多，歎道：“小友勿怪，我隻是可惜你非專攻於劍道，不然……”

令狐沖手中長棍直指其劍尖，心中感喟道，“有鳳來儀”雖有五個後招，但這長棍簡簡樸單一挺，便有七個後招，且大可對於得了“有鳳來儀”的諸般後招，這一招就該分出勝負了。

令狐沖一怔：“太師叔非常看我不上，便連話都不肯同我多說一句，更不肯多看我一眼，何談傳我武功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