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微微一笑道:“你如何不叫我大哥哥了?”
曾九這般甜甜賣乖, 為首那仙顏婢子卻不買賬,而是掩嘴悄悄一笑, 點頭道:“仆人叮嚀過了,要服侍客人好好梳洗。”
繁奴道:“恰是呢。客人若隻漫步,光從山莊左頭走到右頭,也得二三盞茶的工夫。”說話間,又有兩個婢子展開一件白雲素雪般的柔嫩裙衫,服侍曾九穿係整齊。
曾九亦笑道:“纔不是呢,這刀但是用來殺人的。你彆瞧它不鋒利,刀法練到深處,就是用一柄木刀也能殺人。”
歐陽鋒向眾婢子道:“東西撤了。甚麼也不必給她做,讓她餓著。你們都下去。”他話一落,一群白衣婢子便如燕飛蝶走,倉促幾個來回,眨眼間便將十幾樣菜品撤了個潔淨,更在鎏金鶴座裡焚上香,祛散了屋中菜氣。這些做罷,便腳步悄悄的魚貫而出,闔上了房門。
曾九嫣然道:“你翻開看看呀。”
那婢子微微一笑, 竟不慌亂:“客人可彆恐嚇我們。我們若聽仆人的話, 屆時一定如何;若不聽他的話, 那纔是用心找死呢。”又細心打量曾九麵龐,心中一來驚羨,二來失落, “客人生得如許花容月貌, 真乃平生所見獨一。何不如讓奴婢們好好打扮一番?晚間仆人瞧見, 內心必然更喜好了。”
曾九又道:“府上有冇有京口百花?用來配鰣魚小酌,再好冇有了。”
歐陽鋒又打量了她兩眼,徐行走到了妝台中間。那桌麵上正擺著曾九身上的幾樣傢夥事。她這趟深切戈壁所攜未幾,除了兩隻小葫蘆、幾個瓶罐外,就隻一把紫光刀。至於九陰真經,她早背熟將本來毀了,冇有隨身照顧的事理。
曾九瞧這牡丹半開,養得極美,不由讚道:“好一朵玉璽映月,府上花匠真是不凡。”
曾九瞧他目含深意,隻當不知,道:“歐陽莊主,我瞧你白天吹笛子就能使喚毒蛇,這本領好短長,我好戀慕。你可不成以教給我呀?”
他認得是曾九說話,便在仆人婢子施禮聲中跨進門去,目光一掃,陡見一雪衣才子倚在床畔,眼橫秋波,唇如桃瓣,燈光花影當中淹然百媚,使報酬之魂奪神消。他腳步微微一頓,不由心想,也難怪她小小年紀這般膽小妄為,恐怕剛一出道,裙下便不知拜倒多少男人,當時與我相見,天然也不將我放在眼中。
他正說話,門外又倉促出去一名端菜的婢子,進門後給歐陽鋒直接截住,翻開雕屜一瞧,見是一道整蒸鰣魚,便向她道:“這道菜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