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道:“我這小我,拳腳工夫不大行。輕功醫毒嘛,還算有可取之處。不如我們下山去,比比誰能先到這崖頭來,誰先來這花就歸誰。”
歐陽鋒亦盯著她瞧,見她毫無惶恐驚駭之色,麵無神采的麵孔上暴露一絲淺笑,道:“好好歇息。晚些我再來找你。”說著他一擊掌,外頭魚貫而入四個白衣婢子,“細心照主顧人。”
曾九不由又一怔,實不料他如此直白的回絕了。她與歐陽鋒相見不過半晌,言談中驚詫無語的次數,竟快趕上疇昔幾年了。此時見他此人竟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不由又是新奇,又是好勝,用心問道:“但是你就不能讓一讓我麼?”
曾九將白陀山莊的不俗園景一覽眼底,隻見主子婢子,俱著白衣,但觀其行解纜法,並不是各個都會武功。她悄悄瞧了一會兒,但一起也冇聞到甚麼藥味和蛇腥,想來那管家口中藥房和飼蛇之處都不在這一邊兒。
歐陽鋒嘴角似笑非笑的牽出一個弧度,道:“你要如何分勝負?”
心機正轉,歐陽鋒收回竹笛,伸臂在她腰肢上貼手一撫,緩緩道:“教你個乖。女孩兒生得如你這般仙顏,行走江湖當然很占便宜;但一不留意,也能夠要吃大虧。”
曾九也不焦急,一麵遵循九陰真經所載法門運功衝穴,一麵賞識這戈壁雪山的風景。及至二人下得山去,出集鎮數裡以外,忽見碧草小湖之間聳峙著一片精奢院落。那院落依陡崖而建,錯落起伏,亭閣廊簷相互勾連,連綴雪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遠外正有主子牽著白駱駝在湖邊飲水漫步。
曾九瞧他禦蛇有道,心底戀慕,頗想學到手來,隻是想也曉得他必不會教,不由悄悄想到,此人道子古怪,威脅折磨一定管用,搞不好就隻能再坑蒙誘騙一波了。
歐陽鋒見掌目光一亮,口中淡淡讚道:“來得好。”卻不急不躁,稍稍退後半步一讓,一掌箕張如爪扣她手腕,一手成拳向她肋下陡出直擊。
曾九故作不知,神采懵懂的不解道:“我反麵你爭花朵啦。你還關鍵我麼?”
曾九心機電轉,欲釋毒自救之心便熄,喚道:“我服啦我服啦!”
歐陽鋒見她兩頰流暈,秋水脈脈,不冷不熱的緩道:“現下我再來問你。你叫甚麼名字?”
荒郊野嶺的,誰曉得是她乾的?
歐陽鋒不冷不熱的道:“不錯。”
她話音未落,那一指已點落在她中府穴上。歐陽鋒脫手不重,這一指隻令她周身一痹,轉動不靈,卻冇甚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