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目光流盼,高低打量他半晌,嫣然道:“大哥哥,你也是使毒的,對不對?”
歐陽鋒這才微微暴露一笑,最後問:“那麼你來白駝山乾甚麼?”
拾壹
歐陽鋒一手牽拿住她皓腕,將她朝身前悄悄一拉,直至天涯不敷,鼻間撥出的淡淡寒氣都得以融會,才垂首盯住她臉容。他生得高鼻深目,瞳泛深碧,神態傲視之間,頗具森然鋒芒之氣,如此近間隔間迫視於人,幾能讓人生出惴惴不安、心慌氣短之感。
曾九不由又一怔,實不料他如此直白的回絕了。她與歐陽鋒相見不過半晌,言談中驚詫無語的次數,竟快趕上疇昔幾年了。此時見他此人竟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不由又是新奇,又是好勝,用心問道:“但是你就不能讓一讓我麼?”
歐陽鋒問:“你從那裡來?”
歐陽鋒點了點頭,不大理睬,一手將曾九半攜半抱著,跨進大門去。
她話音未落,那一指已點落在她中府穴上。歐陽鋒脫手不重,這一指隻令她周身一痹,轉動不靈,卻冇甚麼痛苦。
到了正門,一個白衣管家正聞訊倉促出來驅逐,瞧見歐陽鋒後倉猝迎來拜見,口中道:“莊主返來啦。”神態非常尊畏敬懼。
曾九將白陀山莊的不俗園景一覽眼底,隻見主子婢子,俱著白衣,但觀其行解纜法,並不是各個都會武功。她悄悄瞧了一會兒,但一起也冇聞到甚麼藥味和蛇腥,想來那管家口中藥房和飼蛇之處都不在這一邊兒。
心機正轉,歐陽鋒收回竹笛,伸臂在她腰肢上貼手一撫,緩緩道:“教你個乖。女孩兒生得如你這般仙顏,行走江湖當然很占便宜;但一不留意,也能夠要吃大虧。”
這般人物的用處是很大的,因為想做天下第一,最簡練的體例就是打敗本來的天下第一。比如這位歐陽鋒,她就算能在此處將他殺了,也冇甚麼用處——
歐陽鋒道:“不急。花還冇開。”他這般一說,那仆人微微一怔,這一怔的工夫裡,歐陽鋒行動飄飄,已然走得遠了。那管家再要去看他抱著甚麼人返來,隻能瞧見一抹煙似的紫影。
曾九聽到“歐陽鋒”三字,心底又模糊感覺熟諳,不由得心機一轉,道:“等等!”
歐陽鋒見她兩頰流暈,秋水脈脈,不冷不熱的緩道:“現下我再來問你。你叫甚麼名字?”
方纔二人對話當中,她觀歐陽鋒言行神態,瞧出他當是一個極傲慢傲岸、自矜身份的人。而她本身單看麵貌,不過是個弱不由風的貌美少女,平凡人與她第一次相見,都輕易因看輕而容讓於她,常常讓她省了很多事。是以明天與歐陽鋒比試,她也還是如此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