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眸光微冷。
——自爆!
他與蕭河瞭解近四百年,相互引為好友,此次受蕭河相請,助他一探上古大能遺府。
……
北地沁骨的北風悄悄吹拂,數息以後,便是殘存的那多少霧氣,也悄悄消逝而去,不留一絲陳跡。
天命大天下,大陸極北。
卻說這日,這夙來杳無人蹤的極北之地天空中竟接連閃過了數道流光,恰是有修仙者駕著飛翔法器破空而過。
蕭河與他調集的這群烏合之眾,未免也太看輕了他!
蕭河……蕭河!
“再往前就是落雁峰了。”
枯齋道人直覺不當,待看清宋青書眼中淡淡的誚意,方覺出他的籌算——
卻不想探遺府是假,蕭河率人圍殺他纔是真!
半晌過後,將靈力儘數接收的光膜顫了幾顫,從令牌上緩緩剝離而出。
忽而麵露驚奇,他睜眼望向溫馨飄在麵前的光球:“青書,與你有緣的這肉身,竟是應在了下方的一處小千天下!”
……
人群中心的蕭河也恰在此時稍一抬手,壓下身周眾修士異口同聲的請願。
宋青書呐呐無言。
舟上世人見狀紛繁麵露憂色,那飛舟也緊跟著劍光直飛向下。
宋青書自問與蕭河之間訂交坦開闊蕩,四百年間,從未生出齟齬。
若不是他被偷襲身負重傷,真元力流轉呆滯,這些人也配在他麵前提甚麼氣力?
但是祝雲嵐現在的心境卻全不在那貴重非常的令牌之上。
“也罷,就依你。”
“罷了罷了。你就是如許寧折不彎的性子,我罵你何為。”
“諸位道友謹慎!他要……”
他閉目深思半晌。
那令牌光芒暗淡,牌身充滿細碎的裂紋,彷彿隨時都能夠碎裂崩壞。
青衣修士——宋青書同門師兄祝雲嵐眼睫微顫,一股暖和的靈力從他掌心湧起,耐煩詳確地將令牌一點點包涵此中。
一陣混亂中,宋青書再度找回有手有腳的感受。
世人紛繁道。
“青書!”
“木小子這話有理。蕭道友,既然青書尊者這般不識好歹,道友也不必再操心苦勸,大師憑氣力說話便是。”
憑氣力說話?
這話說的誅心!
悲呼一聲,他身形微閃,便來到了宋青書自爆前所站之處。
“我與青書道友訂交於微末,四百年間,道友待我如何,蕭某心中稀有。本日陷道友於危難,故非蕭某心中所願,然墓老以轉生盤為贈,道友也知對我這一介散修,那物不啻另一條性命,故而道友……還是放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