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看清了他的麵龐以後，心中仍冇有放鬆一絲警戒，平白無端地假裝成小寺人進宮，若非另有用心，怎會冒此大險？

彷彿看破了皇太妃的心機，甄蔳笑了笑，扯下臉上的麵具，“鄙人雖是受陳相汲引才得以成為欽天監監正，但也不至於為了此官職而對陛下和皇太妃脫手。”

抽泣聲持續了有一小段時候才停歇，皇太妃沙啞的嗓音在殿內響起，“你們下去吧，徹夜不必你們守夜了。”她的聲音中隱含著說不出的哀思，幾近讓聽到的人也跟著內心發酸。

“皇太妃，下官有些疑問，想懇請太妃代為解惑。”甄蔳說話的語氣一如以往，但是其神態卻無昔日的尊敬，“如果皇太妃同意，就點點頭。”

“以其喜為己喜，以其惡為己惡。”天子的話倒讓甄蔳吃了一驚，貳內心暗自想道，若其真能做到這一步，要想麻痹陳相倒也不是件難事。

“本宮想來思去，會下毒手害你的隻要皇太後。”皇太妃凝定了心神，眼裡驀地掠過一絲陰霾，“當初她所生的二皇子與大皇子同時落水，大皇子年紀較長，身子強健，並無大礙但是年幼的二皇子倒是是以落下了病根，以後不到一年就冇了，皇太後嘴裡說不怪，實則卻恨上了大皇子，也是以陳相纔會去調撥大皇子篡位，恰是為了替他女兒報仇。”

“唉……”長歎了一聲以後，皇太妃幽幽地將畫軸合上，時過境遷，她覺得本身早就放下了，不想故交的身影卻還留在影象當中，想起白日見到的那位監正的雙眼，皇太妃內心那種熟諳的感受又再次升起。

甄蔳深色冷肅地說道：“皇太妃這話說來卻也奇特，我還想問皇太妃為何買凶害我？”

門重重地合上了，一盞盞宮燈還是披髮著橘黃色的燈光，愈發襯得氛圍苦楚。

這是如何回事？甄蔳的內心起了迷惑，從畫軸兩側幾近卷邊的細節來看，這幅畫怕是有些年初了。

“好,”甄蔳利落地應道，考慮了半晌以後，他正視著天子的眼睛，鳳眼中流光閃動，“下官想問陛下，您想要肅除陳相能夠做到何種境地？”

“你怎會不知？她恰是已逝的大皇子妃段氏，你與她的樣貌有七八成類似。”皇太妃迷惑地說道。

不對？小寺人怎會如此膽小？皇太妃立即發覺到了不當，左手摸向了枕頭底下的簪子。

皇太妃的麵色煞白，但卻仍然平靜地問道：“監正，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