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然裝成真正的小孩,向閣房木桌一指,笑道:“去裹你的傷,不必在乎我,我不是你的仇敵。我隻想問問,你去太守府刺殺甚麼人?”
年紀小亦豐年紀小的好處。縱使殺人如麻,心腸刻毒的殺手,也很難把小小女孩當作仇敵。
她自忖武功賽過此人,仍然暗中防備,隨時籌辦拔刀出招。所幸如她所料,黑衣人一招落空,又看清了她的模樣,頓時極其驚奇,劍上殺氣大為減弱,果然反手收劍,驚詫地盯著她。
楊虛彥為江湖成名流物之一,外號“影子刺客”,脾氣刻毒無情,來源奧秘莫測。究竟上,他出身於當朝皇族,卻不為楊廣所容,即將遭人毒手時,被“邪王”石之軒救走,得傳邪王的獨門功法。他不脫手則已,每次脫手,必可引發江湖上沸沸揚揚的傳言。
她從鼾聲中,聽出他們武功寒微,乃至能夠不會武功,以是未曾放在心上,一向跟到客房四周,方放緩腳步,悄悄凝睇著客房窗戶。
蘇夜讓開通往閣房的路,讓楊虛彥擦身而過,回到那張點著油燈的木桌旁。她將“楚國公”聽成了“楚國功”,雙眉糾結成一團,苦苦思考此人是誰,卻始終不得方法。
寺院蕭瑟僻靜,彷彿被人燒燬了。夜風吹拂,寺中古樹嘩嘩搖響,再添淒清感受。但是,蘇夜越太重重院落時,聞聲僧房傳來長一聲,短一聲的鼾聲,足見此地仍有和尚主持。
“……楚國公?”
蘇夜凝眸深思,緊皺的眉頭卻已鬆開。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對當今局勢一無所知,表情亦放鬆很多。
黑衣人前來蕭瑟寺廟,應是為了覓地療傷,將傷口裹好後,立即會遠走高飛,躲開官兵的搜尋。她要麼立即現身,與他談談,要麼持續跟蹤他,直到跟出某個成果。
黑衣人目光冷的似要結冰,躊躇一下,竟然利用與她類似的口氣,冷然道:“我是楊虛彥。你又是誰?”
她柔滑如花瓣的小臉上,笑意更濃,緩緩道:“看你的武功,我就曉得你有了師父,問也白問。但我此人喜好碰運氣,歸正問你一句話,又不會喪失甚麼。”
蘇夜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很好,我明白了。”
一小我方纔行刺了任務目標,回到安然處所措置傷口,俄然發明,麵前冒出瞭如此柔滑敬愛的小女孩,以後又應當說甚麼,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