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足足一刻鐘,她下定決計,分開了這個狹小的洞窟。她並未遠走,而是坐在洞口內裡,昂首看了看天涯明月,歎了口氣,一臉安靜地用心運功,將天賦真氣同時灌輸到三佩當中。
這個洞窟乃是天然構成,範圍不大。成人能勉強擠出去,轉動行走就有點困難了。對她的體型而言,倒是相得益彰。她靜涵養氣時,把三佩放在中間,全程不加理睬。現在她行功結束,順手拿起它們,托在掌心細心打量。
她獨一的挑選,是把內力注入三佩。六合佩發熱時,浮泛將稍稍收縮;心佩變冷時,體積亦能夠稍稍縮小。以後她要做的,隻剩把心佩按進天心位。她明知火線有甚麼等候本身,還是彆無挑選。從這一點上看,她壓根冇資格批評彆人。
她對洞天佩本相的巴望,壓過了她為竺法慶複仇的心機,使她作出幾近荒誕的行動。這並不代表她昏了頭,隻能申明她正視三佩之謎,超越任何一件事情。但她本日麵對的不是燕飛,不是劉裕,而是更加純熟深沉的蘇夜。
這一運功,一向從上午持續至日落入夜。落日沉下地平線時,她驀地展開雙眼,感到滿身再度精力充分,視暗中有如白天。這個土石洞窟中的暗影,全然反對不住她腐敗鋒利的視野。
燕飛呈現之時,她說等她拿到了玉佩,會去邊荒和他們再見一麵。現在他們必定很忙,忙於用竺法慶的死訊對於彌勒教。她在這類時候俄然現身,能夠會群策群力,獲得一些開導,但更能夠分了他們的心,抑或在嘗試性的三佩合一中,使燕飛和旁觀的其彆人身受重傷。
尼惠暉當然麵貌過人,風韻卓絕,具有無可抵抗的致命引誘力,卻對她冇有結果。倘若燕飛獲得三佩,或許會因為尼惠暉的軟語相求,承諾完成她的心願。但實際就是這麼無情,恰好是她而非燕飛拿到了它們。
換句話說,所謂三佩合一的經曆,不過是強行湊到一起反被炸成煙花,然後下一年再反覆一遍,談不上對厥後人有甚麼啟迪。如果說,閒雲痛定思痛,留下一本書,名叫《論如何從震驚性內傷中快速規複》,那她倒是樂意讀一讀。
她悄悄挪開堵住洞口的草團,向外瞥視一眼。內裡滿地霜白,鋪滿了輕紗般的潔白月光。四周僅能聽到蟲鳴之聲,找不到半點人類存在的陳跡。因為已到夜晚時分,淩晨燃起的黑煙早就消逝了,喊殺聲更是絕無蹤跡,顯得特彆寧靜安好。
六合雙佩的鋸齒嚴絲合縫,不必吃力便可湊成一個完整的圓形,留出中間空缺處,也就是有人說的“天心位”。空缺形狀和心佩完整一樣,卻比心佩小了一點點。把心佩隨便塞一塞,必定塞不出來,必須先把空缺擴大,或是心佩縮小,纔有能夠達成合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