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今後,臨風穀落雲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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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黎佑一番美意,墨鴉卻毫不承情,下一刻他戲謔挑唇,久病之下的絕美容顏頓時活潑起來,抬起雙手圈住黎佑的腰將他抱了滿懷,“美人如此投懷送抱,美意難卻,我就不客氣了。”
泊岸時微雨初歇,蒼穹低垂,蒼翠的山嶽在漸起的雲霧裡若隱若現,風韻卓絕好像瑤池。黎佑將簫收回腰際付了船費,送走了船家方得空轉頭,便見墨鴉立在那邊微微揚起臉,溫馨閉著眼睛的模樣像是沉湎於美景,他本就生得容姿卓絕,現在唇邊含笑的模樣更是魅惑民氣,但是下一刻出口的言辭便立即粉碎了形象——
話音尚未落儘,墨鴉便出其不料地撲上去籌算給他個經驗,成果就是被反製了雙手轉動不得,黎佑安閒地站在他背後,清冽的聲音在耳畔蕩起微小的輕顫,“你打不過我。”
“七日。”黎佑幫著他重新躺平,可貴好表情地本身解釋起來,“幻鴆毒性霸道,你餘毒未清,尚需七日或可肅除疼痛,若要真正病癒,少則數月多則半年。”
“喂,美人,”他故作輕浮的聲音裡不知為何帶著掩不去的輕顫,“傳聞豪傑救美以後,美人都要以身相許,你看之前我救你……”
那一夜星空昌大,月色如水。
……
那隻獅子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目露凶光地盯著墨鴉,枝葉浮動的簌簌聲俄然變得清楚,一陣疾風拂過,吹落黎佑手中的枝葉,他的行動頓了一瞬,卻很快規複如常,耐煩剪去最後幾處高聳的枝葉,一邊淡然道,“救便救了,哪有那麼多因果顧慮。”
“火菖蒲,十五年出一株,生一日,後化齏粉,再無跡尋。若能於其生時采下,則可起沉屙療病噩,有存亡人肉白骨之奇效。”
而後在他帶著那樣的淺笑即將絕然回身時,盯了好久的門終究被推開辟出嘶啞的響動,門口的男人隨便披了件外袍,烏黑的長髮未束、紛繁散落在頰側肩背,連帶凜正俊美的容顏都染上了幾分妖嬈,那道熟諳得發顫的聲音月光般清冷,“你去哪?”
前一日在桑海聽濤樓,墨鴉邊喝著酒俄然就坐在窗邊睡著,他在這傢夥差點翻出去的時候接住了他,美意美意將他安設在床上,卻被緊緊扯住衣袖不能轉動,直到淩晨時才被放開,醒過來的男人趕不走,乃至在聽得他此行目標後,不由分辯地逼他回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