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全失經脈儘斷,或可規複如常,習武倒是再也不能了。”
聽聞這番無情的逐客之辭,墨鴉卻風騷地挑了挑唇,眉梢眼角儘是滑頭笑意,“哎,既然看出了我是仗義互助,不如順道請我喝酒報答?”
他看著黎佑一步步地靠近,每一下都彷彿踩在貳心上,終究在他麵前愣住,“你如果要走,便親身說與我聽,山穀四周遍及迷障,我會帶你出去,”苗條的手指帶著熟諳的溫涼握住他的腕,遲緩而剛強地展開他攥成拳的手,最後放縱地任憑他反手緊緊地扣住,“你如果不想走,便不要走,我既留你,便是毫不懼你留不得。”
床畔的人聞言一怔,眉心微沉,“天然。”
……
話還未說完便被高聳的拉扯打斷,尚未回神時二人位置已倒轉,墨鴉隻見擋在他身前的男人袖間銀光一閃,左前便利有重物落地之聲,細看倒是一條三角頭的金鱗巨蟒身首各彆的殘骸,“山中陣勢龐大毒物甚多,凝碧丹可保你十二時候內百毒不侵。”
這個男人本是寡言少語的性子,屆時卻手忙腳亂地念出這段來,清楚是要藉此分離他的疼痛,這般笨拙讓他在痛得痙攣時也禁止不住地笑出聲,“你還真是誠懇,安撫我的話說三日會比較好吧,這麼痛若要忍得三年,冇有美人作陪怕是全無能夠,”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狹長的眼底出現不知因痛苦還是愉悅而生的水光,“如何,你要不要陪我?”
清楚是被這聲嗬叱喚回神的,墨鴉卻死不改過地勾出一抹惡質的笑弧,“在想一會兒將那東西奪過來,你會如何哭著求我啊。”
白衣勝雪的男人淡然飲茶,全然不顧周遭幾人惡相畢露的猙獰瞪視,之前的劍拔弩張因這不動聲色的迴應彷彿如同一場鬨劇,圍觀世人當中傳來幾聲低笑,帶頭挑事的那人頓時惱羞成怒,大嗬一聲便要脫手,卻突然被封住穴道轉動不得。
他少時家破人亡,今後便是孑孓流落,命途多舛,成為韓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姬無夜的部下墨鴉以後,更是被喂下鎮魂毒藥以表忠心,每月須得按期支付解藥,不然便渾身劇痛難忍,那一日他正被痛苦折磨,無精打采地癱在床上,黎佑坐在他床畔眉間緊蹙,本是為他評脈的手不知何時已被他無認識地死死扣住,任憑他將之捏的生疼也全無抽回之意。
船艙中,黎佑麵無神采地看著窗邊看風景看得興味盎然的墨鴉,表情可貴有些煩悶。三年前重傷以後,他的部分影象彷彿也跟著喪失了,可貴歸穀一次的天璣在他病癒後又持續雲遊,他便趁此機遇出穀試圖尋回影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