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母病,兒心憂怖,日夜泣淚,恨不能以己身代母病痛。”
珞琳現在每日待在雁姬身邊的時候,比疇前多很多。煎藥端水之類的活計,有甘珠和丫環來做,珞琳想幫手,卻笨手笨腳,幾次幫倒忙後她便也自發,陪著雁姬說話,或者給她揩汗罷了。
珞琳搖點頭,“我去的時候,瑪嬤多在昏睡。至於病情,太醫說,倒是逐步穩定,難有好轉,但也不會更差了。”
“你這傻孩子,”李氏責怪地拍拍珞琳的手背,“你憂愁甚麼?且不說你額娘為你殫精竭慮地策劃,就是我和你母舅,萬事也會為你頂著。”
雁姬與李氏的話題天然打住。李氏拉著珞琳的手打量她,心疼道:“比我幾日前瞥見時,還要更瘦了兩分。珞琳,你額娘已經病倒,你若再不保重本身,這家裡豈不是要亂了。”
雁姬笑著看他們倆。努達海和新月的私交、本身的刻毒殘暴,都已經儘為嗣兄嫂所知,如果他們對娶珞琳做兒媳有所遊移,雁姬也能瞭解,可貴的是李氏並未改口,乃至對雁姬的各種作為也視作抖擻放抗和對後代的庇護――畢竟,新月如果嫁做將軍夫人,再有所出,驥遠和珞琳的職位將變得難堪。
“額娘待兒生恩養恩重如山,兒願竭儘所能以償之。”
“兒自當疆場殺敵求功名,額孃的誥命光榮,由兒一力承擔。”
男人的手碰觸本身,哪怕這男人是醫者,老夫人昔日也是不肯的,必得叫貼身丫環學了伎倆,再用在本身身上。可現在去那裡還得親信?都儘數被雁姬阿誰惡婦打殺了。為了性命和安康,老夫人少不得咬牙忍耐。
“姑奶奶可大好了?”李氏這回是至心實意的體貼。
“兒活著上,最親之人是額娘。請額娘為了兒子,為了珞琳,珍之,重之。”
“療養倒不急,事情太多,得先措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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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雪中送炭難。”珞琳苦笑道。她倒不是一心惶恐將軍府出息未卜,今後她嫁不得高門,擺佈她對二表哥烏拉齊已經上心,將軍府再如何落魄,母孃舅母總不至於把她拒之門外吧?
“愛出虛汗,彆的倒無甚大礙了。”雁姬說道。
努達海做到大將軍、內大臣之位,對他忠心的武將不在少數,更遑論朝廷裡建立的人脈,如果他驀地在疆場上死去,驥遠能不能接辦他的一二權益,難說得很。但如果努達海在,有阿瑪做倚靠,驥遠的出息必定更加開闊廣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