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處時候不短，交換卻不算多，他一向都用“你”代替稱呼，現在也是第一次這麼密切地喚她，冷僻的聲音也可貴溫和了幾分。

是在怕甚麼嗎？

洛寧一起上都低著頭，不曉得在想甚麼。

肝火翻湧，胸口狠惡起伏，柳梢停了停又諷刺：“對了，你本來就不是人！”

柳梢深深地吸了口氣，走到他麵前：“洛寧她……她對你如何樣，你還不曉得嗎？你忍心那樣對她？”

柳梢冷靜地走到墨蘭殿，剛好未旭不在，他特地在內裡留了兩個保衛監督石蘭，大抵是怕她再出事。

誰讓我喜好他呢？

他笑起來。

“如許，對她好。”

阿浮君也不禁止。

海底無端盛開大片烏黑的浪花，敏捷結出薄薄的、形狀各彆的冰花，像是座冰做的園林，將那些飄散的骸骨攔在內裡，掩儘統統的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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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寧反而笑著安撫她：“師姐，他有他的任務，他現在庇護不了我，我隻會給他帶來費事，他是寄水族的但願，不能被拖累。”

“她會健忘的。”阿浮君伸手將木杯推到她麵前。

“那好吧。”她順服地接過杯子飲儘，然後遞還他。

他奇特：“我為甚麼要幫你呢？”

清澈的大眼睛，水普通的通透，彷彿這世上統統醜惡都能在內裡被洗淨。

他也就不再多言，揮手招來一大叢湧動的暖流水花，構成一張暖和柔嫩的白榻。他扶著她躺到水花榻上，然後也在中間坐下來。

“你覺得能夠禁止我？”柳梢幾近將拳頭捏碎，驀地回身，“你如勇敢操縱她，我就殺了你，滅了全部寄水族！”

洛寧沉默好久，道：“我曉得他不想健忘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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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梢口裡承諾著，眼淚卻不斷地流下來，再也止不住

“你……”柳梢眼睜睜地看著他拜彆，氣得滿身發冷，回身抱著洛寧哭起來，狠聲道，“誰奇怪！這類人忘了最好，忘得乾清乾淨！”

為儲存而掙紮的種族，不配具有仁慈。

柳梢看著他好久，跳下地：“我去找盧笙他們籌議。”

他伸手拉她：“我們歸去。”

柳梢說不下去了，好半晌才道：“那你說如何辦？我們得想個彆例。”

“當然，你放心吧。”

他等了半晌，感喟：“好吧，是誰惹我們柳梢兒不歡暢了？”

這一坐，就是整整兩日。

“我想去看潮，”洛寧打斷她，望瞭望頭頂，“彷彿要起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