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夕鴻還是輕歎了聲:“現在母親已逝,父親又傷重未愈,燕氏的景況,不能說好啊。”
顧清嵐知他俄然蒙受如此重擊,看著好似還跟凡人一樣,內裡卻實在是已經一團糟糕,就低聲推卻:“我們還是不叨擾為好。”
那邊燕夕鴻也呆住了好久,但他畢竟在虛幻之境中就看過了楚婉和幻魔的淵源,心中也早有了最壞的籌算,並冇有父親那麼崩潰,這時雙目含淚卻強自啞忍,走上前幾步扶住了受傷的父親,口中叮囑身側的侍從:“都愣著乾甚麼!還不從速請醫師過來給城主療傷!”
她的爪尖幾近要觸到路銘心的臉頰,路銘心卻俄然微微勾了下唇角,她身後的顧清嵐指間一道寒冰符,也恰在這時打在了楚婉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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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嵐又微無法了半晌,將她的手推開:“我還好,不必。”
路銘心的神采頓時絕望起來,也不敢違他意義,還是在中間目不轉睛看著他:“師尊,不如我們還是快回堆棧吧?我那邊另有很多傷藥寶貝,師尊也好好打坐調息一下。”
路銘心的真火靈根,也是萬中無一的資質,和淺顯的火係靈根不成同日而語,極其短長,哪怕燕亦行修為劍法在她之上,真打起來,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贏。
他這麼說本來也不算錯,隻是顧清嵐剛和路銘心師徒合力,將他夫人楚婉殺了,固然楚婉已入魔,但畢竟她親生兒子,另有靠近的主子等還都還在府上,這時再邀他們住下,也就不如何安妥了。
他看著燕亦行無神的雙目,還又補上一句:“待燕師兄傷好些,我也答覆了功力,倒是能夠再來府上拜訪,陪燕師兄論劍。”
但即便是幻魔這類魔物,在真火之力下,也不過刹時以後,就化為一堆玄色灰燼,寂然崩塌。
莫祁在旁看著,在心中悄悄扶額。
燕亦行也不能就這麼真的跟她脫手,且不說路銘心在雲澤山職位也不低,就單憑她身後還站著她師尊顧清嵐,燕亦行也是儘量想要製止和她反目。
可路銘心橫行無忌這麼多年,最不認得的,也就是“見機”兩個字,她聽著就嘲笑起來:“燕代城主不曉得是瞎了還是聾了,你夫人身上的魔□□都能聞出來了,你還要在這裡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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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靈堂之上,兄弟間的喁喁私語,既無人聞聲,也悄悄隱冇在夜色中,如同從未曾產生。
燕亦行這才又想起來顧清嵐本就有傷,還替本身止血,又看到他神采慘白如雪,實在比本身的氣色還要差上幾分,忙說:“還是顧師弟的傷要緊,顧師弟為我府上的事受累如此,愚兄真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