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危樓追雲淵的第一年。
“西北大雪,壓冇了鬆枝。想來你如果在,必會怕冷。”
夜孤城這些年總說陸危樓過分古怪,無緣無端笑出聲也就罷了,還拚了命普通地在疆場發瘋。十多年的事情他隻用了七年就清算得乾清乾淨。
而成了半聖以後也不高坐在百家閣內,第一件事倒是跑到山林裡找人。
“聖曆三千二百三十三年,春,於妖族要地大敗敵軍……”雲淵遨遊四方不問戰事,而陸危樓卻仍拚搏在最火線。阿誰男人將本身近年來的戰果記實在冊,讓敬愛的鷹隼運來,就像是開屏求愛的孔雀。
“於你偶然。”
他忍了又忍,還是提筆回了陸危樓:
追了雲淵七年,他冇有半分後退的籌算。
“我對戰事不感興趣。”他費經心機安定大局,為了避諱終究是賞風弄月,闊彆疆場。而陸危樓不曉得是為了彌補他的遺憾,還是純真地揭示本身的才氣,儘送些戰報過來。
雲淵躺在軟榻,聽著歌姬咿咿呀呀地唱著小曲,聽著清倌高雅地撫著琴絃,一派安閒得意。
都是奇葩!陸危樓是!這蒼鷹也是!
陸危樓追雲淵的第三年。
阿誰男人送來的珍花異草終究被雲淵變成了美酒,青年對月獨飲,清閒安閒。無邊的夜幕之下卻再也冇有呈現那隻蒼鷹。
夜孤城在說甚麼陸危樓底子半個字都冇聞聲,男人漂亮的麵龐上是顯而易見的愉悅之色。
“與子偕老。”
又來了!他終是眯起了桃花眼向空中看去。蒼鷹那彷彿夜色的尾翼悠然劃過,烏黑的頭顱像是在鄙棄著甚麼普通,鷹爪一鬆落下一個冊子砸在雲淵身側,濺起了半層沙礫。
夜孤城和陸危樓瞭解近二十年,從未想過阿誰沉穩淡然的男人也會有這般熾烈的時候,從未想過他的一腔熱血會灑到疆場不測的處所。
陸危樓追雲淵的第五年。
雲淵抹著臉,氣得幾近笑了起來。小傢夥,你這麼拽你仆人曉得嗎?
雲淵幾近走遍了這片大陸,找了個四時如春的山林隱居。桃花仙隨之呈現,揮手間漫山遍野的桃花開放,遠瞭望去像是突然起了一糰粉色的流火。
千裡以外的雲淵本站在泰山之巔,用指尖逗弄著盤桓的雲霧,嘗試著一覽眾山小的儘情。而一隻雄勁的蒼鷹猛地從高空爬升而下,青年頓時毫不躊躇地躲開,手中的摺扇抵住了蒼鷹的咽喉。
雲淵這才認出那是陸危樓養的鷹隼,他麵無神采地取出對方帶來的東西,剛一展開便挑起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