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鬆開他的襯衫下襬，返身回到樹後規複人形。

路迦站起家來，不太吃力地把塞拉菲娜橫抱起來，兜帽的影子遮去了她大半張臉，在慘白的月光之下，是一樣慘白的雙唇。他將她安設到馬背上，然後又翻身跨騎，“在城內現形過分張揚，出城以後我們再走。這份恩典我記下了。”

“你是說……”

“我在那裡？”她敏捷排好了題目的優先挨次。“為甚麼要用布──”

塞拉菲娜依言而行。現在她的雙眼都閃現著一樣剔透的天使藍，乍看起來與之前冇有任何不同，但若果細看的話，就能頓時發明那雙眼的奇特之處。她的瞳孔並不是像凡人普通的啡玄色，而是一種茶水晶般的灰綠，現在正失焦地直視火線，彷彿坐在她身邊的人不過是重幻影。

路迦的目光仍然不離塞拉菲娜，彷彿世上冇有甚麼值得他放棄凝睇。永晝又耐煩地等了一陣子，直至他覺得路迦底子冇有聽清他的題目，清清喉嚨想要重新問一遍的時候，黑髮的法師終究開口，“跳過酒都，我們直接去神紀城。”

一次寂靜無聲的禱告。

然後是溫熱的、悄悄拍上臉頰的手。

“我思疑他也是神佑者。”

永晝打量一眼塞拉菲娜的神采，卡於雙唇間的感喟猶未收回，流行豹便無聲無息地從他身邊的暗影轉出。他移眸看向極夜，後者深紫色的眼瞳卻定在路迦懷裡的人身上。“奧古帕度有冇有說甚麼？”

黑髮的法師抬起手，摩挲過她如流金燦爛的髮絲，像是某種獲得勇氣的典禮。塞拉菲娜冇有行動，她乃至還把本身的頭偏過一點點，便利路迦撥弄本身的頭髮。兩人任由沉默再逗留半晌，他才以尾指一勾，挑開了她腦後的結，然後看著黑布層層落到她鎖骨之上。“……妳能夠睜眼了。”

塞拉菲娜點了點頭。久睡以後，那一晚的影象不免有點恍惚，但她不至於甚麼都不記得。奧戈哲那種幾近失控的力量，被她製伏的格列多，占有統統感官的鮮血與兩次擊中她的銀色光芒。不成能看錯，她曉得奧戈哲身上的力量是甚麼，同時曉得它能夠形成甚麼粉碎。

“菲娜，醒醒，不要睡。”

由千鏡城南下到神紀城，中間的路途需求數個朝夕，那還是在馬車日夜兼程的環境之下。永晝挑起眉來，還冇來得及質疑，腰側卻傳來了被人扯動的觸感。他轉頭疇昔，小貓正悄悄咬著了他的襯衫，雙眸裡有新月的倒影，亮晶晶的，讓人有種牠隨時都能哭出來的錯覺。永晝本來想說的話便熔化於舌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