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依言而行。現在她的雙眼都閃現著一樣剔透的天使藍,乍看起來與之前冇有任何不同,但若果細看的話,就能頓時發明那雙眼的奇特之處。她的瞳孔並不是像凡人普通的啡玄色,而是一種茶水晶般的灰綠,現在正失焦地直視火線,彷彿坐在她身邊的人不過是重幻影。
塞拉菲娜點了點頭。久睡以後,那一晚的影象不免有點恍惚,但她不至於甚麼都不記得。奧戈哲那種幾近失控的力量,被她製伏的格列多,占有統統感官的鮮血與兩次擊中她的銀色光芒。不成能看錯,她曉得奧戈哲身上的力量是甚麼,同時曉得它能夠形成甚麼粉碎。
“我並冇有要求、催促、威脅、要求妳做任何事。”他如許說,“除了戴上它以外。這是一種保障,妳不是薩比勒的門生,我隻能用這類體例讓妳堂堂正正地留下來。這不是為了宣示甚麼。”
“我看不見了。”她安靜地問,乃至把雙手交疊著放到被子上麵,像個親耳確認凶信也力保儀態的淑女。“奉告我,是如許嗎,路迦?”
路迦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冇有當即答話。塞拉菲娜.多拉蒂軟軟地癰倒在他臂彎內,麵色慘白得像是一尊由大理石雕成的泥像,表麵愈是秀致便愈不像真人。路迦悄悄拭過她貧乏赤色的嘴唇,不甚不測埠從指尖上找到新的血跡。他們必須找體例止住失血,不然塞拉菲娜不成能活得過今晚。“不要跟我說他們的事,我一點都不在乎。”
路迦的目光仍然不離塞拉菲娜,彷彿世上冇有甚麼值得他放棄凝睇。永晝又耐煩地等了一陣子,直至他覺得路迦底子冇有聽清他的題目,清清喉嚨想要重新問一遍的時候,黑髮的法師終究開口,“跳過酒都,我們直接去神紀城。”
聲音垂垂變遠。是她的錯覺嗎?那把向來沉寂的聲線竟然落空了一貫的安閒風采,她不能肯定說話的人是否正在抽泣,但塞拉菲娜確切為他話裡的要求動容。她吃力地想要展開眼睛,眼臉卻彷彿堆積了千鈞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上麵,讓她不能如願。
塞拉菲娜如有所思地撫弄手鍊上的銀色細棘。所謂左券紋身,是指精靈和法塔人在結婚以後所紋下的一種標記,普通都是寄意忠貞的植物或者魔獸,也有少數挑選紋上彆的圖樣。她父切身上也有一個,如果她冇記錯的話,就紋在左邊胸膛,形狀是一頭不死鳥的側影,牠的尾羽乃至抵及最上麵的一對肋骨。這類手鍊凡是都是一雙一對,也就是說,路迦手上理應另有一條與她相配的皮革手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