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今後,無情和柳沉疏一同返京,鐵手公然仍舊不肯回京,路上同業的倒是戚少商與諸葛先生――諸葛先生親身來了一趟,見鐵手不肯回京,卻也並不勉強,隻說讓他本身靜下心來去將迷惑想明白,一邊倒是勸了戚少商一同回京、暫代鐵手職務。
“大師兄,沉疏――我和希音要結婚了!”
柳沉疏話音剛落,四周的溫度似是刹時降落了一倍不止――追命摸了摸本身出了一身盜汗的背脊,喝著酒乾笑了一聲,一時候竟然有些不敢插話;希音靠在柳沉疏的懷裡眨了眨眼睛,一如既往地沉默著。
柳沉疏立時就笑了起來:“既如此――不如都交由我來辦、從我這裡出嫁可好?”
“希音和追命結婚以後,你我的婚期應是也已不遠。大爺替三爺出了聘禮後,不知――是否還不足錢給本身購置嫁奩?”
“那是赫連春水,”鐵手低聲解釋,“這些日子我看息大娘倒同他更加靠近,現在恐怕是……”
追命這回就算是再咬牙,也實在是冇法把這一個“對”字說出口了――柳沉疏夙來有錢得很,對希音又一貫風雅。如她所說結婚是畢生大事,她必定會毫不憐惜地為希音備足了嫁奩風景出嫁――她柳沉疏是有錢人,可他追命不過就隻是一個捕快罷了,一年的俸祿說不定連她院裡一株花都買不起,那裡來的錢籌辦和嫁奩相稱的聘禮?
無情悄悄歎了口氣,視野一轉卻俄然微微一頓――鐵手愣了愣,順著他的視野看去,卻見息紅淚不知是說了些甚麼,劈麵的戚少商一刹時白了神采,而息紅淚的身邊……卻站著一個端倪漂亮的公子哥,看向她的視野中儘是密意。
鐵抄本不是喜好背後說人是非的性子,隻是無情和柳沉疏都是本身人、不必避諱,戚少商又都是大師體貼的朋友,他自是不免要比常日裡多話一兩句。
柳沉疏發笑,一邊拈了塊花糕塞進小道姑的嘴裡,一邊抬了頭,眼角微挑:“既是結婚――不知崔兄可備好了聘禮?”
“呃……”追命一噎,哈哈嘲笑一聲,抬頭灌了一大口酒,正要說些甚麼,卻聽柳沉疏已經和順地將話接了下去――
鐵手看了兩人一眼,暖和地笑了起來。
鐵手暮年是鏢師出身,行事一貫慎重刻薄、早有宗師風采,這倒是這十多年來無情第一次見到他暴露如許怠倦和悵惘的神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