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一貫嫌他思慮過分耗費心神,今晚又如何會俄然來找他下棋?
無情俄然就想起了上一次他滅了燈後,柳沉疏那和現在有些類似的非常反應,心頭緩慢地閃過了些甚麼――手腕這時卻已是一點一點被鬆了開來。
既然稱之為賭,那天然就是有賭注的――無情很快就抓住了柳沉疏話裡的隱含義義。
“柳沉疏,是我――罷休。”
“一時半會兒倒也真想不到甚麼賭注,可貴能和大爺賭一局,如果隨口就許了個賭注,豈不是太華侈了?不如如許――就賭一件事吧?輸了這局棋的人能夠要贏棋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屋裡很快就傳出了無情的應對聲,柳沉疏伸手揉了揉眉心,轉眼間又已換上了一貫的笑意,排闥進了屋。
無情冇有說話,眉頭倒是立時皺得更緊――劈麵終究開端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摸索聲,該當是柳沉疏已開端添油了。
柳沉疏手上行動微頓,手裡的筆一下子就被按定在了棋盤上,收回了“啪”的一聲輕響:“不如就賭一賭――這一局棋,先輸的人是誰。”
略有些暗淡的燈光下,坐在劈麵的柳沉疏竟是身形生硬,神采一片慘白、額頭儘是汗水;他的手彷彿是仍舊保持著先前扣住他時的行動,有些生硬地架在胸前……
那麼先前的柔嫩就是……
話音未完,已是戛但是止――伸出去的手,莫名地觸上了一片柔嫩。無情微微一愣,尚將來得及有下一個行動,腕間立時就是一涼――他的手腕,已被柳沉疏緊緊地扣住!
無情自是冇有貳言,點了點頭,將書合上放到一邊,卻聞聲柳沉疏再一次開了口:
等等!無情一刹時變了神采――柳沉疏的手架在胸前,那麼先前他伸手時觸到的處所就也是他的……胸口?
無情略帶疑問地“哦?”了一聲,抬眼看他。
無情微微愣了一下,被暗中隱冇的臉上很快劃過一抹恍然:“想必是燈油燃儘了。”
柳沉疏用心去激無情的啟事雖是已經被無情戳穿了,但柳沉疏卻也冇有就此消停下來,反倒像是更加肆無顧忌、變本加厲了起來,隻要一逮著機遇就成心偶然地調侃他――無情的脾氣實在說不上太好,開初倒也還會冷著臉看他,可時候久了終究也懶得再和他計算,心頭隻剩下了滿滿的無可何如,氣色倒是在不知不覺中一天好過一天。
――燈盞裡的油已所剩未幾,他本想睡前再去添一些,誰想柳沉疏俄然來了,兩人一下起棋來,他倒是一時候就將這事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