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子……倒是有些不好決定――無情摩挲動手裡的棋子,看著棋盤微微皺了皺眉,很久,終究伸了手正要落子,一旁燈盞裡的火苗俄然微微跳動了兩下,下一刻,整間屋子在一刹時都儘數墮入了暗中當中,即便是近在劈麵的人影,也已半點都看不清楚。
無情冇有說話,眉頭倒是立時皺得更緊――劈麵終究開端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摸索聲,該當是柳沉疏已開端添油了。
……
柳沉疏站在本身的房間門口,皺著眉看向屋外一片烏黑的天氣,轉頭卻就瞥見了從隔壁房間裡透出來的敞亮燈光,眉宇間稍稍伸展了些許,抬手彈指射出一道氣勁滅了油燈,略微躊躇了半晌,卻到底還是留下了屋裡另一盞暗淡的燭燈,而後關上門,兩三步就走到了無情的門口,屈指敲了拍門。
“……點燈”柳沉疏盯著無情手裡的火摺子,呼吸像是終究稍稍緩過來了一些,啞著嗓子道,“先點燈。”
無情終是如夢初醒,立時移開了視野,手上的行動卻竟是破天荒地有些手忙腳亂,幾乎就要將那盛放燈油的瓷盞再一次打翻。
無情放動手裡的書,抬開端來看向柳沉疏,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號召,視野略略一掃,卻在瞥見他懷裡抱著的棋盤和棋盒時微有些不測埠愣了愣。
第六章
等等!無情一刹時變了神采――柳沉疏的手架在胸前,那麼先前他伸手時觸到的處所就也是他的……胸口?
氛圍就這麼沉默了下來――無情抬眼,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柳沉疏普通,認當真真地打量著他。
柳沉疏“唔”了一聲,彷彿也是剛起的興趣,一時還冇有想好賭注,摸著下巴思慮了一會兒,略有些不耐地轉了轉指間的筆,終因而懶得再想下去:
柳沉疏手上行動微頓,手裡的筆一下子就被按定在了棋盤上,收回了“啪”的一聲輕響:“不如就賭一賭――這一局棋,先輸的人是誰。”
柳沉疏手上的力道極大,無情很快就已覺到手腕開端模糊作疼,但他不能習武,倒是半點也擺脫不得,隻能再一次皺著眉沉聲道:
屋裡很快就傳出了無情的應對聲,柳沉疏伸手揉了揉眉心,轉眼間又已換上了一貫的笑意,排闥進了屋。
這幾天的氣候都有些陰沉,固然冇有下雨,但多數時候卻也老是烏雲覆蓋,特彆是一入了夜,便是底子看不到半點星光和月光。如果不點燈,隻怕真的就是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了。
既然稱之為賭,那天然就是有賭注的――無情很快就抓住了柳沉疏話裡的隱含義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