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沉默，抬腳持續往前走去。

柳沉疏俄然跪了下來：“穀主。”

破陣

柳沉疏回過身去，昔日的青年已成了中年，卻仍然無損一身儒雅蕭灑，模糊間又多了幾分沉穩與慈愛。

師兄沉著臉痛罵她不肯聽話喝藥、神采間倒是一片和順體貼；她在午間小憩時師姐和順地替她蓋上披風；師妹趴在她的膝頭扯著她的衣袖、撒著嬌非要聽她講穀外的故事；師弟朗聲大笑著搭著她的肩膀邀她一同對飲、而後就這麼肆無顧忌地雙雙醉倒在花海當中，最後被師兄們一人一個拎回落星湖畔；她跪在孫思邈師父麵前，在孫師父馴良慈愛的目光中，當真專注地發下“大醫精誠”的誓詞……柳沉疏就這麼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一向到最後，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輪椅之上，定定地地看著本身，本該淩厲的眉宇間卻似是帶著星星點點的暖意，然後開口喊她：

柳沉疏循聲看去――鐵蒺藜眉心處正嵌著一柄小巧卻鋒銳的飛刀，鮮血自額頭一起蜿蜒而下，人卻轉眼間就已冇了呼吸。不遠處，薛狐悲正躺在地上，胸口已被整整一排徹骨釘穿透――明顯是早已斷氣了。

無情和戚少商也放輕行動進了馬車――誰也不敢出聲打攪，耐煩而溫馨地地看著柳沉疏替劉獨峰施針。

三星望月――是穀主的居處。

“師父。”

“真的？就曉得師姐最好了！”小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抱著柳沉疏的腰蹭了蹭後彷彿是猶嫌不敷,扒拉著她廣大的衣袖一個勁地想要往她懷裡曾――柳沉疏哈腰將她抱了起來，小女人立時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臉上清脆地“啾”了一口,一張精美敬愛的小臉上儘是迫不及待,連聲詰問著,“在那裡？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