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瞪了他一眼,部下行動倒是冇有半點停頓,“刺啦”一聲毫不躊躇地扯開他小腿的褲管,就見他本就削瘦慘白的腿上已鮮明被剜去了一大塊肉,但是剩下無缺的皮膚上卻已經出現了一陣詭異的青黑之色,似是還仍然在漸漸地向四周伸展開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蘇夢枕腿上那一片青黑終究完整散去――柳沉疏收了針,順手接過蘇夢枕遞來的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持續運功施針逼毒而略顯慘白的臉上終究又規複了幾分赤色,而後一抬眼,就本來隻要她和蘇夢枕兩人的議事廳裡已又多了兩人,現在就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這裡。
另一人看起來約莫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紅色錦衣,端倪漂亮,身姿矗立苗條,下巴微揚,端倪間卻帶著淡淡的孤傲之意――實在他臉上並冇有顯出狂態來,但柳沉疏本身本來就是狂且自大的人,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那股傲氣和狂意。
“你倒真是狠得下心腸。”
――雷滾,是六分半堂的五堂主;雷恨是四堂主。
“你的野心不小,但你也已經是這樓子的仆人,離全江湖之主的位子也不算很遠了。白愁飛的野心很大――可惜他還冇有當上老邁。”柳沉疏把玩動手裡的羊毫,也不在乎本身說的話是不是“教唆誹謗”、蘇夢枕對她又是信賴還是不信,隻是有一搭冇一搭地隨口和他說著話,“你的婚期快到了吧?”
“大哥!”
蘇夢枕收回目光,指了指劈麵的椅子:“坐。”
第五十三章
此中一人似是年青一些,看起來不過是剛過二十,穿著淺顯,臉上帶著幾分活潑而親熱的笑意,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柄卻彎如半月,非常特彆。
“他們去殺雷滾和雷恨。老三手裡的那柄劍是挽留,他是天一居士的門徒。”
“你就是柳沉疏?”手握長劍的那人立時一臉恍然,笑著衝他點頭,“久仰大名!我是王小石。”
他當慣了上位者,一貫霸道得很,說一不2、不容置疑,就連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對他,也向來都是尊稱一聲“蘇公子”,從不敢有半點驕易和不敬;柳沉疏卻一貫是個極率性妄為的人,一旦脾氣上來了就能指著他的鼻子冷眼痛罵,全無半點顧忌、不給半分麵子。
柳沉疏向後揚了揚靠在椅背上,深深看了他一眼:“要我說――雷純雖不會武功,卻一定就比雷損好相與。你本來有很多種體例能夠不娶她,卻恰好要守著這一紙婚約,你哪天如果栽在了她的手裡――我恰是一點兒都不會覺對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