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你就是柳沉疏?”手握長劍的那人立時一臉恍然,笑著衝他點頭,“久仰大名!我是王小石。”
――柳沉疏笑起來多數是低聲輕笑,很少有如許全無形象地哈哈大笑的時候。
“不敢當,兩位過獎了,”柳沉疏看他一眼,而後又轉頭看了看蘇夢枕,順手轉了轉手中的羊毫,漫不經心腸拋了拋筆,也不說甚麼“久仰”之類的客氣話――她本就確切未曾傳聞過這兩個名字,便隻是笑了笑,大風雅方道,“我不過就是個大夫罷了,儘管治病救人,閒來無事喝喝酒種蒔花,幫會的事――不想管、也冇有本領管。”
――因為隻要這一個字,就已經足以作為很多事的來由,並且是一個極其充分的來由。
“花無錯的‘綠豆’?”柳沉疏咬牙,抬手間已刺下了數枚金針封住經脈、禁止毒性伸展開來,行動快得幾近令人有些看不清,倒是仍不忘嘲笑了一聲,“若非天真急著叫我返來,你是籌算不要這條腿還是乾脆就連命都不要了?蘇樓主,你可真行啊!”
“白愁飛此人――野心太大了。”
蘇夢枕隻笑了兩聲,忽地又哈腰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幸虧這一次,卻似是不再像先前那麼慘烈和撕心裂肺了。
“本來名滿江湖的柳公子也是金風細雨樓的人,”白衣的漂亮青年關於也暴露了幾分笑意來,“幸會!”
柳沉疏神采微變,下認識地揚了揚眉――江湖上素有“血河不該,紅袖挽留”之說,講的是四柄絕世的神兵利器,血河劍本是巨俠方歌吟的佩劍,現在已傳給了他的義子方應看,也就是柳沉疏先前上天泉山時碰到的那一名坐在馬車中的“小侯爺”――當年天子欲結好過他的寄父方歌吟、封他為“神通侯”,方歌吟辭之不受,便由義子方應看代父受封,方應看如本年紀不大,卻也已是名震江湖的妙手,外號“談笑袖手劍笑血,翻手為雲覆手雨”的“神槍血劍”;魔刀不該的仆人是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紅袖刀在蘇夢枕手上,卻冇想到最後一柄挽留劍的仆人竟是也已經呈現了。更首要的是――天一居士,恰是諸葛先生的二師兄許笑一。
蘇夢枕收回目光,指了指劈麵的椅子:“坐。”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蘇夢枕腿上那一片青黑終究完整散去――柳沉疏收了針,順手接過蘇夢枕遞來的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持續運功施針逼毒而略顯慘白的臉上終究又規複了幾分赤色,而後一抬眼,就本來隻要她和蘇夢枕兩人的議事廳裡已又多了兩人,現在就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