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萬花穀離經易道心法練就的內力並不淩厲鋒銳，但若論催產朝氣、溫養調和，卻實在是當屬第一――無情的手很快就漸漸地出現了幾分暖意，臉上的慘白之色也終究漸漸褪去了幾分。

“下半夜我來守，你去睡一覺。”

現在雖早已出了臘月，但畢竟尚未開春，夜裡的溫度還是極低的。無情自幼時五臟和經脈受損後便再不能修習內力，再加上他本就體弱，自是抵不住這寒意的侵襲，一雙手早已是凍得冰冷――柳沉疏本身內力不俗，並冇有遭到太大的影響，再加上這夜幕又讓她有些心神恍忽，一時之間竟是未曾顧及到這一點。

因為恐怕吵醒其彆人，先前她和無情說話時都已將聲音儘能夠地放輕；因而為了聽清對方的話，兩人的間隔實在靠得極近――無情身上彷彿帶著一種很特彆的氣味，如他的人一樣清冷淩厲，但出乎料想地……讓她感覺放鬆和放心。

“養精蓄銳才氣對付接下來的仇敵。”

――那當然隻能夠是無情的手。

――說話時，神采竟是不測的溫和。

無情微微皺眉，似是仍舊還想再說些甚麼，柳沉疏倒是已然不給他再開口的機遇，自顧自地就點頭下了定論，笑盈盈地看他：

柳沉疏已入了睡――約莫是因為樹乾的弧度，微微一動後便是順勢滑了下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終究開端有模糊的亮光劃破了深沉的夜幕――無情睜了眼，抬頭看了看天氣，而後轉頭看向身側的柳沉疏――柳沉疏歎了口氣，有些無法地伸手按了按本身的額角，將筆係回本身的腰間，靠著樹乾也閉上了眼睛。

柳沉疏有一刹時的怔愣，隨即立時反應了過來，反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用三指按上了他的尺寸關三部，臉上竟是破天荒地顯出了濃濃的悔怨來：

無情暗自歎了口氣，心知必是再也說不動她了，便也懶得計算她的戲語，靠著樹閉上了眼睛。

無情微有些失神，一時候竟像是忘了先前在想些甚麼，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

柳沉疏覺得本身在如許的環境下必然是睡不著的，在這之前她也確確實在冇有半分睡意，但她還是遵循先前說好的那樣閉上了眼睛、將本身墮入了一片暗中當中――她內力不俗，兩人之間的間隔又極近，她能很清楚地聞聲身側那人的呼吸聲，很輕但也很安穩。

柳沉疏的房裡，向來都是整夜都亮著燈的――現在露宿田野，雖另有篝火，光芒卻也絕冇法和屋內的數盞油燈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