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就著隨身帶的熱茶,三兩下處理了手裡的肉饅頭,也快步趕往馬廄與其他兩人彙合。
沙陀接過仍然有點燙手的肉饅頭,一時候百感交集,看著狄仁傑說不出話來。
“那還不快去!?”尉遲朝他吼怒一聲,嚇得沙陀立馬從床上彈起,抄起地上的靴子就跑了出去。
孰料尉遲真金隻是瞋目圓睜,狠狠地盯著他。
狄仁傑為他選好了馬,早早就和尉遲各自騎在頓時等著沙陀出來。
沙陀叫了幾聲,又等了半晌,還是無人應門。
尉遲真金瞬色一變,作勢就要原地一跳,翻牆出來,剛好被洞察先機的狄仁傑生生按住了。
狄仁傑歎了口氣,站起來對他一拱手,道:“大人所言極是。隻是大人可曾聽過‘過剛易折’?法律不過乎情麵,鄙人擔憂大人過分嚴於律己,會適得其反罷了。”
“王溥太醫,本座大理寺卿尉遲真金,本日有要事前來拜訪,望王太醫開門訪問。”
“理應住這。”沙陀麵露難色道,“徒弟不喜與宮中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同事,便奏明聖上調出太醫署,來此處長住。”
其他兩人的神采皆是一變。
“沙陀你醒醒!”
尉遲表示狄仁傑讓開,然後真金麵無神采地站在床邊,沉聲道:“沙陀忠,若你再不起來,本座就當你無端曠工,今月俸祿全扣。”
“……二師弟?”
“跑,快跑!”沙陀大驚失容,卯足勁拉著兩人就來往時方向撤去,“是硝石和硃砂!”
遂即使尉遲真金以一月俸祿威脅,他也寧死不平――比起一月俸祿,還是保命要緊。
沙陀趕緊翻身上馬,坐穩以後又忍不住道:“大人又不是初次去,為何……”
“我是大師兄啊!可有人在?徒弟?”
“你!”尉遲不料威脅無用,氣得直瞪眼,“朽木不成雕!”
狄仁傑看著沙陀惶恐的背影,無法地搖了點頭:“沙陀亦有他的難處,不然依他的為人,絕對不會諸多推搪,大人又何必如此勞氣?”
“彷彿不太對啊……”沙陀嘀咕著,勒停馬,然後小跑幾步至木門前,此時也顧不上甚麼性命堪憂,直接伸手就敲。
狄仁傑退後幾步環顧四周,又道:“門上並無蛛網,申明這幾日另有人自此處出入,能夠可巧王太醫外出采藥了吧?”
尉遲望屋裡瞧了一眼,睨著他問:“你多久冇來了?”
被窩裡的人聞言雙肩一震,較著是醒了的,卻變態地不畏尉遲真金的恐嚇,仍然縮在被窩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