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不太對啊……”沙陀嘀咕著,勒停馬,然後小跑幾步至木門前,此時也顧不上甚麼性命堪憂,直接伸手就敲。
“不好!”說著便動了動鼻翼,細細嗅了嗅。
狄仁傑退後幾步環顧四周,又道:“門上並無蛛網,申明這幾日另有人自此處出入,能夠可巧王太醫外出采藥了吧?”
被窩裡的人聞言雙肩一震,較著是醒了的,卻變態地不畏尉遲真金的恐嚇,仍然縮在被窩裡不起來。
沙陀趕緊翻身上馬,坐穩以後又忍不住道:“大人又不是初次去,為何……”
狄仁傑為他選好了馬,早早就和尉遲各自騎在頓時等著沙陀出來。
“駕!”沙陀嚇得趕緊一夾馬肚子,使馬如同離弦之箭普通飛出去。
沙陀說到底還是驚駭尉遲真金的。但若要比較起來,他徒弟王溥王太醫,倒是比尉遲真金更加可駭的存在。
尉遲真金聞言,來往路看了看,道:“來路上並無足跡,人應當還在宅中。”說罷又看了眼沙陀,道:“恐怕是聽到不肯訪問之人的聲音,纔不肯來應門。”接著往前一步,伸手拍了打門,朗聲道:
“……二師弟?”
狄仁傑與尉遲綁好了馬,也走到沙陀身邊,見沙陀叫了好一會兒門也無人來應門,不免心生迷惑。
狄仁傑歎了口氣,站起來對他一拱手,道:“大人所言極是。隻是大人可曾聽過‘過剛易折’?法律不過乎情麵,鄙人擔憂大人過分嚴於律己,會適得其反罷了。”
本來緊緊扣著的兩扇木門刹時被掀飛,直直朝著才逃開的三人砸下來!
被叫之人不耐煩地甩甩手,又側過身試圖疏忽騷擾再續好夢。
沙陀趕緊錯開視野,看向狄仁傑:“龍,龍王案以後便一向……一向不敢來。”
狄仁傑看著沙陀惶恐的背影,無法地搖了點頭:“沙陀亦有他的難處,不然依他的為人,絕對不會諸多推搪,大人又何必如此勞氣?”
“徒弟在煉丹!!!”
其他兩人的神采皆是一變。
狄仁傑坐在沙陀的床邊無法地搖了點頭,正要再次喚他,就被尉遲真金按住了肩膀。
不料話未說完,就聽得院內一陣巨響,四周頃刻間掀起一陣沙塵。
尉遲瞪他一眼:“如何,何時輪到你來經驗我?他是我大理寺的醫官,就是我的部屬,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木不雕不成材,本座亦想他能早日獨當一麵才峻厲要求,何錯之有?”
雖說王溥至於沙陀有再生之恩,若不是當初王溥從死人堆裡將奄奄一息的沙陀挖了出來,怕且他沙陀本日早成了一方遊魂,但回想起被救以後的日子,沙陀就不自禁的打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