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麵前這黑炭搖搖欲墜的形狀,應為鴻臚寺卿常日措置公文的桌案,如此一來……”尉遲真金走前幾步,“案上這團焦黑物便是……”
身著鴻臚寺官服的青年侍衛戰戰兢兢地看了狄仁傑身邊的尉遲真金一眼。隻見他瞋目圓睜,紅眉倒豎,不由嚇得連退幾步,雙肩顫抖,可又忍不住用眼角掃了狄仁傑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尚未看到大理寺的人,便從腰間取出大理寺官徽朝著圍觀的人群大喊一聲:“大理寺辦案,閒雜人等躲避!”
尉遲真金有些不耐,但也一揮手道:“但說無妨。”
他將劍上碎布往桌上一放,又看著中間的焦屍,喊了聲:“鄺照!”
“是。”鄺照往裡頭瞄了一眼,立馬心領神會的跑開。
一向站在尉遲真金身後陳述環境的侍衛忙叫:“嘿!你!”
尉遲真金行動一頓,回身便發明狄仁傑手捧幾個白布袋快跑上來,又從平分他兩隻。
尉遲在石階上稍作停頓,凝神細看,俄然聞到氛圍中飄著一陣焦臭味,因而二話不說就尋著氣味衝進寺內。
“天譴!?”
尉遲真金點點頭,揮退了鴻臚寺少卿,誰知一轉頭便看到狄仁傑站在那殘垣斷壁前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不消細想便知他又在朗讀唇語。
三人一起縱馬疾走,不消多時便從長安城北趕至城南。
尉遲真金悄悄點頭迴應,邊將官徽塞回腰間邊昂首看向麵前被燒得隻剩下房梁的房屋。他停在門前石墩旁,看著一地黑炭問:“可有傷亡?”
圍在屋前的大眾紛繁散開,為他讓出一條大道。
狄仁傑見鴻臚寺大亂,從頓時跳下來後就倉促追著尉遲衝了出來。
秦榛稍作停頓,俄然昂首看著麵前的兩人,聲音顫抖地說:“是,是朱雀……大人,這是,是天譴!”
“是。”那名侍衛隻能一抱拳,領命退下。
尉遲真金聞言一驚,猛地轉頭瞪向身後的侍衛。思及當中短長,又立即退後兩步察看地上混著炭屑的水漬,問:“火起於何時?”
尉遲真金抬手製止,也在門前套上了布袋,又對身後之人說:“你留在此處,彆讓不相乾的人出去。”
尉遲真金聞言,斜睨案上焦屍一眼,又道:“接著說。”
“……確切未聞大人呼救,因為房內暗淡,隻覺得是空房。”
那名侍衛立即迎上來答:“回大人,一死三傷,死者為鴻臚寺卿。”
尉遲倉猝上前一步,鼻尖與狄仁傑的鼻尖幾近隻隔麵前的一層黑紗:“你的意義是說,鴻臚寺卿在起火之前已經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