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便出了殿去,命那些親衛停止,將吉平押入監獄待審。
那兩個小黃門尖嗓應了,緩慢地跑去取貓,親衛們收到曹操的眼神,行動整齊齊截,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你熟諳吉平?你
未幾時,黃門酒保懷了小貓來,曹操嘲笑道:“這貓兒好運氣,本日能喝我的藥。”
便聽吉平怯懦的聲聲響起:“……丞相吉人天相,宜趁早服下良藥,以盼早些病癒……這藥也快涼了。”
祁寒聽到他斷斷續續地感喟聲,眼眶微熱,心中不由一酸,剛纔那些怨氣全都消弭了。
兩個小黃門哆顫抖嗦地將碎碗上的殘藥灌進貓口,那小貓立時抽搐起來,吐沫而亡,滿身生硬,毛下青紫,形狀非常可怖。
祁寒心神不定,好輕易才安撫下曹操,將重煎煮過的湯藥端到他麵前,拿銀針試過,才讓他服下。目睹曹操眼中紅色漸退,他才勸言道:“不如先命人停了杖責。如果打死了他,可就死無對證了。”
曹操想要捉出主謀,與吉平對證,因而冷冷看了祁寒一眼,“嗯”了一聲,算是準了他的要求。
曹操的聲音模糊可辨,本來是在跟吉平閒話:“……這風症害我不淺。時有失控,發作起來,害人傷己。我本不肯那般對我的子脩……卻又節製不住……吉平,你也有兩個兒子,必然懂我……孤也不是不疼子脩,實是惱他變得太多,為了一個賊逆,竟這般悖逆我……我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了……”
半夜時分,曹操睡了一個半時候,俄然夢醒驚慌,細眉長皺,一雙利眸甫一展開,神采便陰沉了下去。
祁寒暗自擔憂,倒是無計可施。他被困於這小小的丞相府中,比如飛鳥折翼,遊魚入篩,被曹操剪斷了羽翅,閉塞了耳目,尋不到半個親信之人,能為他馳驅送信,聯絡外人。
祁寒聞聲,身形一滯,驀地間頓住了腳步。
曹操心中嘲笑了一聲。
曹操道:“唉!且端上來罷。”
祁寒便坐在曹操身邊,哪有不救之理,情急之下使出一招擒拿技法,赤手就將吉平的刀刃奪了。吉平涓滴不會技擊,被他一推,便即顛仆在地,被幾個衝上來的親衛按住了,轉動不得。祁寒翻過掌心,見那匕首刃上幽光閃動泛動點點青藍,明顯是淬了劇毒的。曹操眼中閃過一縷難察的體貼,倉猝握過祁寒的掌心來看,見他連油皮都未蹭破,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