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的神采已是丟臉至極,沉聲道:“我曉得。他耳中藏著一種高音蜂哨,你們外人聽不見,他必然是有火伴在內裡,發明瞭敵情,吹起蜂哨,告訴了他。”他語聲一頓,“想必是……我父親的人來了。”
“我本已不抱但願,籌算翌日一早,便分開下邳回營去,哪知深更半夜,俄然有個大漢破窗而入,闖進我房中來了。”朱靈說著,嘴角狠狠一抽,想起那人的無禮,兀自影象猶新。
朱靈一拍大腿:“本來如此!世子所料半分不差!我當時還覺得那大漢瘋了,又發哪門子的神經,誰知我的親兵也很快入內,奉告我丞相的黑甲親兵到了,正往這邊來了……”
祁寒氣味一凝。神經不由自主緊繃了起來!
祁寒微微點頭,又點頭一笑,不置可否。
朱靈道:“倒是不知那男人的姓名。他好高的身量,鐵塔普通,非常雄渾威武。甫一闖出去,便拿短刀比著我,虎聲虎氣地喝問:‘你這賊廝好大的膽量。何為在牆角邊鬼鬼祟祟地胡刻亂畫?但是害了甚麼瘟症,發得潑瘋在亂畫麼。’”
祁寒一臉惶急:“你可有讓丈八分開?你可有頓時將信燒掉?我不是叮囑過你,一旦事情有變,寧肯不聯絡,也不能令他們墮入危境?”
朱靈倉猝道:“世子所言,我句句都服膺在心!當時我立即向那大漢解釋了幾句,安撫下他,又將信移向油燈燒了。這時我那幾個親兵全都返來了,奉告我唯有東邊的小城門冇有曹兵,能夠通行,我便請那大漢速速拜彆,切勿敗露了行跡……那大漢聽後,狠狠瞪我一言,濃眉倒豎,向我吼怒了一聲,便折身衝進了夜色裡……”
朱靈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祁寒:“你可曉得,他為何會俄然捂住耳朵,提及這個?”
“世子彆慌啊,且聽我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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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卻點頭道:“不,你錯了,那些黑甲兵,隻怕這一起都悄悄跟在你們背麵的。隻是怕轟動了你,跟得遠一些罷了。此番,你已是將我父親獲咎了。”
如果事情順利,朱靈不會如許細講,隻需一筆代過,說將信給了丈八便可。但他現在如許詳細描述與丈八交換的細節,必是背麵碰到了費事,冇有勝利?
朱靈回過神來,想了想,道:“無妨。男兒漢敢作敢當,主公若真是是以疑我厭我,朱靈也是命該如此。到時,便隻跟著世子就是,歸正在我眼中,你也是個不啻丞相的明主。”
公然,下一秒便見朱靈緊皺了眉頭,道:“當時我拿出信來,對那男人說‘這是我們世子寫與趙子龍的,勞你轉交。’那男人盯了信不伸手,半晌才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啊,我竟忘了,祁兄弟現在是曹操的世子了……’然後他像是恍然大悟,突然反應了過來,大喜道,‘原是我兄弟給二弟的信,你快些拿來!’伸手便要來奪。我見他莽撞,怕他將信揉壞,便縮回擊去,正要多交代他幾句,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