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既已知悉他安排朱靈不要禁止劉備，便申明當日的對話已經泄漏……那他拜托朱靈的第二件事，豈不也早已透露在了曹操麵前？！

“我見路招死了，徒留無益，便要分開。劉備這廝還快馬趕來送我呢，”朱靈嗤了一聲，“他涕淚交縱，再三朝我伸謝，又讚我通達道理，說那路招冇安美意，欲侵犯他們，不得已才自保而殺之。我隻好同他假惺惺客氣一陣，這才領了軍隊撤退……”

荀彧那日對他說，有空請去看望郭嘉。他卻始終不得機遇前去。現在閒著，又心浮氣躁，恰好向曹操要求外出，去郭嘉府上看望一二——回許以來，郭嘉常常稱病不出，他倒是一次也未見過。可不知為何，從荀彧的話裡，他竟感遭到了一種奧妙——彷彿他和郭嘉之間，有甚麼奇特的關聯。

祁寒想起這幾日，曹操看向本身時那種深藏不露、似笑非笑的眼神，隻覺背脊發涼，說不出的震驚與惶恐。

祁寒聞言眉心一跳，低頭飲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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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身後，他僅存的殘軍四散崩潰，朱靈劉備等人便會提早回軍。

他此時心亂如麻，所擔憂的，倒是彆的一件！

曹操生性多疑，固然不疑劉備，但為防患於已然，他必然不止安排路招一人。

那小丫環呆看一陣，耳背都出現紅來，直到祁寒問她：“如何？”

“見過至公子。這是夫人親手做的春衫，叮嚀奴必然要交到公子手裡。”

人跑遠了，祁寒才麵色發白地回過甚來：“你去過下邳了？厥後如何？我給你的信呢？”

朱靈順著他的視野，也把房梁和屋櫛好一番打量，而後便見祁寒豁然起家，走到了窗邊，雙手巴著石台，屈身向下翻開了一小片芭蕉——

朱靈也不笨，細心一想，頓時明白了過來：“本來那路招早早就得了丞相的密令？！怪不得……他竟會俄然違拗我的軍令。”

“不但如此，”祁寒眉心微皺，“你不熟軍務，糧草結營一應事件全都交予路招。或許他部下人馬並不止五千之數，更或許……另有真正主事的武將藏在他軍中，但你並不曉得。”

“……啐！甚麼武衛將軍，不過一個禁衛軍的小頭子，也敢如此放肆！瞧那一雙賊眼，都生到頭頂去了！我也是個討寇校尉，來見世子，竟然也要搜身……”

祁寒也不再脫下，獨自穿戴進了房間，一麵朝丫環招手，表示她跟出來拿他給丁夫人的回禮。未幾時，丫環懷了一枚黃金屈鳳步搖的錦盒，高歡暢興地走了，籌算回譙縣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