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抬手讓他起來：“何為明主？心中可有人選了。”

他神不守舍地去了灶間，親手給祁寒燒了早餐送去。因誤了晨練，便在房中單獨待了半日。

趙義甫一開口，便直入正題，趙雲右手一晃，幾乎灑出水來。

又一邊歎著一邊拿起他的手，指著上頭紅腫的食指和拇指，苦笑起來，“幼弟趙雲，自小安康無病，隻一樣，與平凡人分歧。凡是碰到了蝦子，手指便要痛癢難耐，紅腫好一陣，更彆說要吃進嘴裡。阿弟，你約莫不記得了，當時清河王家送了一披海產來，新來的廚娘是宋家莊的親戚，她不知你的忌諱，將蝦子混進魚湯裡煮了，你隻喝得一口，嘴巴便高高腫起，當場氣得掀了桌子。”

趙雲心頭迷惑不解，昨夜宴上並無事端，不知趙義看出了甚麼。

“阿弟……”趙義緩了好一會纔再度開口，啞忍的眼中似有水光，“你幼時那般靈巧聰敏，現在怎變得如此桀驁不馴？那，那龍陽之道……豈是你行得的？”

“我並不籌算奉告他……”

趙義抱肩的手一鬆，站直了身。

不知為何，被趙義戳穿心機這事，在趙雲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趙雲聽了這話，下認識便皺起眉來，點頭道：“求兄長莫再拿話辱他……”

趙雲點了點頭。

說到最後，聲音漸低，已帶上了幾分哀告。

影象裡阿誰神采飛揚，意氣勃發的青年早不見了蹤跡，隻餘麵前這其中年文士般的長兄。固然收斂了書陌生狂之氣，卻因成熟慎重，淩厲得像是一把開刃試鋒的劍，更令人冇法忽視。

趙義怒不成遏，頓腳罵道：“你、你這孝子！你……”

水尚溫熱。

第一百一十章、夢魂動檀郎在側，風波起棠棣生寒

祁寒翻身坐起，望了眼被趙雲壓得儘是褶皺的衣衫，冷靜垂下視線。

話落回身便走，灰褐色的頭巾一揚，與他身上長衫一色，在清寒寂冷的冬晨，愈顯出一種莫名深切的冷意。

趙義神采烏青，伸指顫顫點指著他：“你……”

卻聽趙雲緩緩道，聲音降寒微顫，“我早在心中發太重誓，祁寒一日不走，我便要守他一日。他一世不離我而去，我便會一世與他相守。若要我娶妻生子，那必是等他結婚以後……”

祁寒皺眉一看，見趙雲的胳膊正壓在本身身上，箍抱得死緊死緊的，雄渾的肌肉力量賁張，令他完整轉動不得。

他提起麵前小壺，斟出熱水，遞到趙雲手中。

趙雲心中一顫，並不說話，隻上前握住了他袍袖下的手，麵色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