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恍忽地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甚麼。
嘩——
樸拙的房間裡,祁寒洗完了澡,在軟榻靠了半日,酒意都去了,嗬欠連連,卻還不見趙雲過來。
待將一頭濕發揉得半乾,祁寒才斂住了心神,將那股莫名其妙想要跟趙雲密切打仗的躁動拋開。
趙雲蹲俯下去,目光與他右腰持平,伸出骨節清楚的手在傷處悄悄一按,肋條上模糊泛白的淤青,立時呈了出來。他一見之下,神采便是一僵。
此人如何能這麼傻,本身明顯甚麼都不想要,卻可覺得了彆人奔襲策劃,連赴疆場也無二話。
一邊說著,一便把藥粉兌進水裡,拿巾帕蘸起,勻勻給他塗在藐小的傷口上。
他也不是冇見過趙雲赤身赤身,倒也不覺扭捏,大步走疇昔。轉過屏風,卻見向來警省的趙雲,竟然斜倚在浴桶裡,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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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手指一顫,被不歇於耳拐彎呻-吟般的悶哼聲攪得口乾舌燥,氣血翻湧。
祁寒瞧著瞧著,就有些出神。情不自禁俯下身去,伸出了手,想要撫上那張念念不忘的臉。手底下的麥色皮膚與氤氳水汽一道,傳來極其較著的熱力,他的手卻懸在半寸之地,堪堪止住。
溫軟的唇瓣如設想中甜美,欲罷不能。他深怕本身把持不住,一觸即開,閉了閉眼。比及定下心境,纔將祁寒輕緩地放進榻裡,蓋上厚重的棉被。又往灶間取了火盆來,放在屋裡,一室暖融。
趙雲心頭酸澀,隻將他抱得緊緊,用己身熱量去熨暖他。心中疼惜垂憐交叉,恨不能將懷裡的人融入身材裡,替他享福。
“……我睡著了。”趙雲聲音較平時嘶啞,因為纔剛醒來的原因,卻冇發明祁寒臉上的非常。見祁寒撐在桶沿的手欲走,貳心念忽動,身材已先一步比大腦做出了反應。大掌驀地伸出,壓在那隻纖長白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