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部下的人委實肖想了太久,他真有些意亂神迷。但手指甫一移開,祁寒的悶哼聲便消逝了,趙雲眸中盛滿了熾熱的暗沉,抬開端來,看向他,頓時怔住。
待將一頭濕發揉得半乾,祁寒才斂住了心神,將那股莫名其妙想要跟趙雲密切打仗的躁動拋開。
刹時又是心旌搖擺。
說完打了個冷噤,瑟瑟顫栗。
祁寒自恃是堅固剛烈的純爺們兒,這幾日肋上雖一向疼痛,但卻並未在乎。
祁寒耳根一熱,倉猝將目光移了移。
抬手撫上祁寒的臉,趙雲俯下頭去,在他唇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冇,冇了。”祁寒笑著舉手投降,“若另有下次,隻要待在你趙將軍身邊,那定是安然無虞的。”
祁寒展開眼,眸裡儘是水光,但眉頭倒是糾著的,唇色慘白,明顯極其難受。
他比祁寒高了大半個頭,現在低了頭看不清神采。隻能見到指節清楚的大手,謹慎謹慎,一下一下在傷處按壓。因用力死死節製著力道,手背上的頭緒根根賁起,指尖上的行動卻輕柔得不成思議,似帶著微微的顫抖,一下又一下,揉出暖熱的觸感,將藥力化開。
樸拙的房間裡,祁寒洗完了澡,在軟榻靠了半日,酒意都去了,嗬欠連連,卻還不見趙雲過來。
砰砰、砰砰……
趙雲的門虛掩著,一推就開。祁寒見屏風背麵另有少量的白氣環繞,心道,這澡洗得真夠久的,竟還冇洗完。
趙雲盯著那些班駁的小傷微微蹙眉:“你不是穩坐中軍?怎會受傷?”
祁寒咬著牙一陣痛呼。便是一發不成清算,哼哼唔唔地悶哼起來。
祁寒一愣,抬開端來。惑然不解地看他。眼底藏著本身都未發覺的詫亂。
趙雲心頭酸澀,隻將他抱得緊緊,用己身熱量去熨暖他。心中疼惜垂憐交叉,恨不能將懷裡的人融入身材裡,替他享福。
不知過了多久,燈花爆開嗶剝響了一聲,趙雲忽地驚醒過來。展開眼,發明本身和祁寒不知甚麼時候睡了疇昔,就以擁著他的姿式,端坐在榻沿,一動未動。
嘩——
祁寒的眸光從趙雲披垂的黑髮,延至他俊美的麵龐。
他忙按下心猿意馬回神過來,接了葛巾給他擦拭頭髮。鼻端嗅到清爽暖和的澡豆香氣,莫名有些怔忪。
一開端並冇有甚麼旖旎的心機,但越看下去,心臟便越不受節製的短促起來。
祁寒並未發覺這點,隻感覺趙雲剛洗過澡,體溫降低,連腦袋也熱得很。直似一團炭火,將他的掌心都灼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