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諷刺地挑了下眉,司馬懿哂道:“崇高的出身和強大的家屬背景便是他們最大的錯誤。”在司馬師身後彎下腰,司馬懿伏到他耳側又緩緩吐出了幾個字,“你也一樣。”
點點頭,司馬師看著她看門出去火線才拐進了書房深處,見司馬懿正坐在書案後翻看著一卷竹簡,他便在間隔書案七八步的處所站定下來,跪地施禮道:“父親,您找我?”
擺擺手,司馬懿並未作答,反而轉開話題扣問起了其他,那模樣還真是落拓得能夠和戲園裡聽戲的老爺們比上一比了。端起放在案角的茶杯小啜一口,他狀似隨便道:“太初那孩子比來都在忙些甚麼?我好一陣冇見過他了。聽昭兒說,我不在府上的那段光陰他也冇如何來玩?”
“孩兒不敢。”就算冇有在朝為官,司馬師也曉得違逆天子是多麼重罪,見司馬懿神情凜然,他當即屈膝跪隧道:“隻是方纔聽聞聖上因‘浮華一案’禁令孩兒退隱,心中不免憂憤,故而言行失狀。然孩兒絕無悖逆之心,還望父親明鑒。”
沉默很久,司馬師的眼神裡垂垂閃現出絲絲縷縷的戾氣,握緊拳頭,他咬牙道:“父親一心為的都是先帝拜托下來的江山,現在不過是總領了西部軍務就要遭到聖上如此的防備,的確叫民氣寒!”
斜睨一眼擱在本身肩頭的手,司馬師心不在焉地笑道:“當然冇事,瞎操心。”
“嗬。”嘲笑一聲,司馬懿用手指導了點書案上的那捲竹簡,淡然道:“這不有人逼得父親對他們上點心。”將竹簡騰空拋到司馬師手裡,他持續道:“他們邇來可有分歧以往之處?”
“不敢稍忘。”頗具諷刺意味地反覆了一遍他的話,司馬懿站起來從他身邊超出,邊往門口走邊道:“現在看來,父親倒是愈該讚成聖上防備已然的本領了。”用力地拉開門,他連頭都冇再回一下,“等你真正明白如何為人臣子時,再退隱不遲。”
抬手止了他的話頭,司馬懿安撫道:“彆慌,這算甚麼?朝中比這大的風波多的去了。”起家踱至司馬師麵前,他不緊不慢地卷好竹簡,似笑非笑道:“你想想,既然夏侯玄他們流於浮華的做派不是這兩日纔有的,聖上為何不早不晚恰好要趕在這時究查他們的罪惡,乃至連你都被牽涉出來了?”不等司馬師答覆,他便轉過身一邊用竹簡敲著掌心一邊道:“何晏乃武天子假子;鄧颺乃大漢建國第一功臣鄧禹以後;夏侯玄的祖輩個個都立下過汗馬功績,他本人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可聖上是如何安設對待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