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似的按住他的肩膀,司馬懿淡淡道:“他冇做錯,世族過分強大的成果必將會威脅到朝廷,身為君主,防微杜漸又有甚麼不對?一朝天子一朝臣,聖上不過是行遏止之事。他待我們司馬氏也算……不薄了。”側目眺向窗外的萬裡落霞,司馬懿的神采俄然顯出了多少悵惘。扯出一絲無謂的笑容,他微不成聞地歎了口氣,鬱鬱道:“聖上到底不是先帝。”
沉默很久,司馬師的眼神裡垂垂閃現出絲絲縷縷的戾氣,握緊拳頭,他咬牙道:“父親一心為的都是先帝拜托下來的江山,現在不過是總領了西部軍務就要遭到聖上如此的防備,的確叫民氣寒!”
冇法從他的言語入耳出更多的情感,司馬師隻曉得本身的父親現在毫不是鎮靜的。把頭壓得更低了些,他儘己所能地表示出最大的謙虛,“君令臣恭,兒不時不敢稍忘。”
清了清嗓子,司馬懿話鋒一轉道:“你也感覺父親此次伐蜀有功,該當道賀?”
斜睨一眼擱在本身肩頭的手,司馬師心不在焉地笑道:“當然冇事,瞎操心。”
“以是你想說甚麼?”麵無神采地坐回書案後,司馬懿涼聲道:“因為一時不滿而結合各大師族違逆天子嗎?”
低下頭跟著揚了揚唇角,司馬師冇有說話,彷彿在為老友們的謹慎思被戳穿而難為情。
想不明白他何故這般固執,司馬師有點無法隧道出了答案,“是。”話音剛落,就聽司馬懿低笑開來。愈發不解他言語中的企圖,司馬師忍不住詰問道:“父親何故發笑?”
“無妄之災?”諷刺地挑了下眉,司馬懿哂道:“崇高的出身和強大的家屬背景便是他們最大的錯誤。”在司馬師身後彎下腰,司馬懿伏到他耳側又緩緩吐出了幾個字,“你也一樣。”
茫然地望著他,司馬師喃喃道:“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聖上怎能如此打壓我們!”
瞳孔因吃驚而產生了一刹時的收縮,司馬師生硬地轉過脖子,對上了他父親一臉高深莫測的神采,“您是說……”
“他還是老模樣,整天跟何晏那幾小我玩在一起。”頓了頓,司馬師又道:“前些日子府裡事件繁多,孩兒要幫手母親籌劃,就冇去號召太初他們。”
“不敢稍忘。”頗具諷刺意味地反覆了一遍他的話,司馬懿站起來從他身邊超出,邊往門口走邊道:“現在看來,父親倒是愈該讚成聖上防備已然的本領了。”用力地拉開門,他連頭都冇再回一下,“等你真正明白如何為人臣子時,再退隱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