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聘不知和珅的身份,見他年紀悄悄,便氣急廢弛地吼道:“你是誰,誰讓你出去的?”
和珅卻像還冇過癮兒似的,轉頭睨了譚三格一眼:“一個從一品提督,一個從二品的封疆大吏,朝廷下發的先行軍餉四百萬兩,你們揣了多少進本身的腰包,本身內心明白。”
譚三格站在和珅身後,冒死朝湯聘使眼色。怎料湯聘是個不上道的,隻顧著宣泄功德被攪黃了的肝火,全然不曉得本身開罪了欽差。
譚三格自問是刀頭染血,死裡逃生出來的人,卻被和珅一席話說得滿頭大汗。這邊的湯聘更是腳下踏實,幾乎要跪倒在地。
譚三格見他一副微風細雨的模樣,覺得是個好拿捏的,當即開口道:“和大人放心,糧食已備了八百石,草料也有三百車,可保北路軍將士衣食無虞。”
湯聘的行帳前有衛兵扼守,見和珅來勢洶洶,上前一步攔住了和珅的來路:“湯大人有令,閒雜人等不得入賬。”
他的雙臂舉到和珅麵前,手腕上的瑪瑙手串分外諦視。和珅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好話說儘,半晌笑道:“俗話說得好,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白玉鼻菸壺,還是湯大人留著本身享用吧。和某本日來,實在有一事相求。”
和珅不待他說完,嗤笑一聲:“譚大人不便利,和某一個過路人,也冇那麼多顧忌,不如就讓和某替譚大人開這個口如何?”說完,也不等譚三格答話,獨自往湯聘的行帳走去。
額爾登臭著臉瞅了瞅,神采微變。和珅身上清楚穿戴從四品文官官服,胸前那雪雀圖樣活矯捷現的。
“和某本日來,是想問湯大人......借銀子......”見湯聘愣在原地,和珅持續道:“實不相瞞,征緬一仗,譚大人手頭至今隻要八百石糧草,三百石草料。如許下去戍守邊關的將士,怕是等不及為國捐軀就要餓死了。”
“按律......當斬。”譚三格遊移地吐出一個斬字,謹慎翼翼地抬眼去看和珅。
“知......曉得......”額爾登語無倫次地應道:“可......可我不是冇體例麼,大人你是冇瞧見,那緬人的火器能夠以一當十。他明瑞一萬七千人馬都冇法突圍,更何況我這戔戔一萬人。”
和珅將世人的神情支出眼底,舉止中卻不見一絲拘束。他安然自如地坐下,唇邊掛著一絲笑意:“譚大人,我此次趕赴雲南,聖上囑托的差事是督查軍事。行兵兵戈的事你是裡手,我就問問這糧草兵馬都安排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