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方代表漲紅了臉,抬手擦了擦額際的汗,原覺得這就是全數,未曾想和珅又拋出一記驚雷:“這茶實在是......難喝至極......鄙人實在為緬王感到可惜,整天與劣茶為伍。”
“北路軍隻要一萬將士,你就不怕緬軍的火器?”
明瑞深思著感覺不當,在桌底上踢和珅的腳,想要藉此提示他。冇想到緬方的代表喜笑容開,當即應道:“如此甚好,和大人的發起甚妙,待下官稟報給王上,滇南商道的構築,不日就能完工。”
“作為將領,他貪恐怕死,置國度大義、同僚存亡於不顧。我曉得你們當中,有人憐憫他,但你們想過現在被困木邦的明瑞將軍,遲遲等不到援兵的絕望麼?”見擺佈的官兵都耷拉著腦袋不吭聲,和珅冷聲道:“本日明瑞將軍被困,額爾登能夠見死不救;明日輪到你們中的任何一小我,他也會如許畏縮不前。各位都將心比心腸想一想吧。”
一時候,氛圍彷彿凝固了。世人麻痹地看著和珅重新坐上官座,開口突破壓抑的沉默:“曉得我為甚麼要措置額爾登麼?”
從海蘭察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瞧見他的側臉。數日以來,和珅吃住都同將士們一起,日夜騎著馬往木邦趕,本來就肥胖的身子,現在更是清減。海蘭察原覺得,這位欽差大人,隻要一張利嘴,論起實乾來,就像個繡花枕頭,中看不頂用。
和珅麵前一亮,多拉爾·海蘭察,乾隆朝的甲等侍衛,赫赫馳名的紫光閣功臣,冇想到竟在征緬北路軍中遇見了。
緬方世民氣中有氣,卻都敢怒而不敢言。資格較老的臣子壓抑著火氣道:“緬甸的茶,天然冇法與大清比擬。”
困局得以美滿破解,和珅卻歡暢不起來。他非常清楚地熟諳到,清軍的勝利,是用無數將士的血肉堆起來的。對於一個小小的緬邦,就要捐軀這麼多英勇的將士。
“好說,好說。”緬邦世人見和珅點頭,一個個喜上眉梢。就算修路的用度由緬方出,也是一本萬利的事,互市貿易賺的銀子纔是大頭。
“怕?打從我當兵那天起,就不曉得甚麼是怕。要拖爺爺我陪葬,也得看那幫緬人有冇有這般本領。”
“彆的,緬邦既是屬國,就要守我大清的端方,儘一個屬國的本分,每歲的進貢要遵還是有的奉表依時交納。”
但是在和珅口中,這個雄踞東方的大國,卻有著一些纖細的缺點,積聚在一起就足以讓堂堂大國敗在一個蠻夷之邦手上。弘曆打心眼裡回絕承認這些缺點,但是和珅的話就像一則魔咒,不竭地繚繞在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