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嗤笑一聲:“為甚麼不說,你明天有膽量站上阿誰台子,接下來的局麵不都該想到了麼?”
弘曆挑眉笑道:“朕如何覺著,這聲音好生熟諳。”
“小人曾聽和大人喊那位陳大人叫狀元郎。”曲班主看了看弘曆的神采,謹慎翼翼地彌補道。
弘曆也不與他繞彎子,直言道:“朕瞧著方纔那出《國泰民安》裡的正旦長得不錯,很合朕的眼緣,不知曲班主可否代為引見?”
他乃至冇有勇氣直視弘曆的眼睛,隻得輕聲對憶竹道:“你先出去吧......我與皇......公子有話要說。”
弘曆望著跪在地上的人,臉上的神采一言難儘:“和珅,你是如何想的,堂堂朝廷四品翰林,跑到那麼個戲台子上去扮青衣,彆奉告我你是為了揭露國泰。這個來由放在旁人身上朕還能信賴,唯獨不成能是你會做的事。”
和珅攥緊了手,強笑道:“不打緊,現在已經不趕了。”
弘曆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常日裡耍些借花獻佛的小聰明,朕就不說甚麼了。隻是那尊玉佛不能放進萬佛樓,湯聘的手不潔淨,他的禮會汙了萬佛樓的光彩。”
和珅驚得瞪大了雙眼:弘曆曉得?他公然甚麼都曉得。
憶竹不滿地咬著唇,躊躇道:“但是您的妝?”
弘曆睨了畢恭畢敬的班主一眼,沉聲道:“此後如有人問起,三慶班在都城登台時阿誰叫雲亭的角兒,就說得了急病歸天了。等戲演完了,老佛爺行賞時,就拿你方纔禁止朕進門時的說辭應對,明白了?”
“你本日那一場戲,朕到現在還記得。朕明曉得修園子,建萬佛樓都要勞民傷財,卻還是建了,朕愧對那些為此支出了心血乃至性命的人啊。”
世人各自領賞謝恩。犒賞完了,太後也乏了。皇後扶著老佛爺去安息,一眾嬪妃、阿哥、格格都下榻在早已備好的住處。
曲班主意瞞不住了,哭喪著臉作了個請的手勢。弘曆翻開諱飾的戲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一時候裡間的兩人都愣住了。
兩人含混地貼著臉,活脫脫就是一副紈絝公子褻玩伶人的模樣。和珅認命地閉上眼,弘曆卻冇籌算放過他,仍不依不饒道:“做甚麼要閉眼,多都雅啊!你這副模樣,不但老佛爺,朕也喜好得緊呢。”
一旁的惇妃皺眉道:“小女人家家,怎能靠近了看一個伶人,冇羞冇臊的。”
“皇上......”
他總覺得本身的儘力讓汗青變了軌跡,但是如果冇有弘曆一次次的容忍和庇佑,他又如何能夠平順地走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