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紀曉嵐端著一個長錦盒,下跪施禮。弘曆笑道:“曉嵐,你先彆說,讓朕猜猜。你這裡頭啊,是一副春聯,朕猜得可對?”
紀曉嵐撓了撓頭,苦笑道:“皇上世事洞明,臣愛護。”
太後瞪圓了眼睛,半晌忍俊不由。她白叟家一樂,弘曆也大笑道:“好你個紀昀,變著法兒拿朕尋高興。”
紀曉嵐退下後,和珅端了一個盤子上前,盤子上掩著紅布。弘曆沉聲問道:“盤內何物?”
深夜的清漪園還是燈火透明,下人們行動倉促地將手中捧著的物什擺放好。和珅親身批示著:“這個,放這裡。”
諸位阿哥聞言各懷心機,一時候竟無人應對。
弘曆遠遠瞧見南湖島上像鋪了一張重彩的毯子,待船靠近了才發明那是白、紫、紅、黃各色菊花湊在一起。香氣芬芳下錦簇的花團讓老佛爺笑眯了眼,連聲道:“好,好啊。”
永瑆常日裡自恃文纔出眾,在兄弟當中也常常端著架子,何曾被當著世人的麵怒斥過。弘曆的話讓他又羞有惱,垂著頭不敢再說話。
和珅徐行跟在老佛爺身後,輕聲道:“老佛爺您看那片跟蓮台似的,叫太真含笑;這片墨色的叫墨麒麟;另有那最奇怪的“仙露蟠桃”。曉得老佛爺要來啊,都爭相開放呢。”
玄月廿七,太後老佛爺的壽辰。和珅一夜未眠,寅時便起家安排一應事件。
這一次,弘曆決定帶著老佛爺從紫禁城走水路到清漪園。和珅到時,很多文武官員都已在場。約莫候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聞聲司禮寺人尖聲通稟道:“皇上駕到,太後老佛爺駕到。”
弘曆搖了點頭,轉而問永瑆:“你說說看。”
到了眾臣向太後獻禮的時分,劉墉第一個向太後獻上了一張親手繪製的鬆鶴圖。弘曆笑道:“久聞劉墉書畫一絕,手筆公然不俗。”
和珅行過禮,躬身走在弘曆身側。麵前的龍船通體烏黑,頂上飾以金色的琉璃瓦,舷窗四周還雕鏤著龍鳳的紋路,顯得寂靜而華貴。
陪侍寺人將貂皮呈與太後過目,老佛爺摸了摸那貂皮,讚道:“公然是奇怪物件。哀家老了,每年過冬都感覺日子冗長,坐在屋裡悶得很。今歲有了這貂皮啊,哀家總算能到外頭透透氣了。”
和珅曉得弘曆喜好到處留墨寶的弊端又犯了,不著陳跡地繞開了話題:“皇上,瞥見前頭的十七孔橋了麼,我們就在橋旁的南湖島泊岸。
跟在他身後的十公主“噗嗤”一聲樂了,不客氣地打趣道:“那照八哥的說法,大紅的牡丹花不是更喜慶,如何就偏疼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