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慶班進京後，在都城租了個臨時的場子。和珅怕正式登台出不對，便提早微服到那處去演練，一來二去，與梨園子的人共同逐步默契起來。和珅看機會已到，便親身找到班主，明言壽宴當天，安排三齣戲目。這第一齣是新排的戲，餘下兩出由太後和皇後從戲簿中點。

菊花......菊花宴......三慶班......揚州......

陳初哲拿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山東國泰”

和珅安閒道：“皇上方纔，將安排壽宴的差事交給了主子。說是必然要讓太後老佛爺對勁，可主子並不曉得老佛爺的愛好，是以犯了難，還望十二阿哥能夠提點一二。”

永璂的話說得非常含蓄，和珅卻聽懂了他的意義。弘曆現在正值英年，儲位空懸，壽宴當中，麵對著百官群臣，必然會想個彆例考覈阿哥們的學問品性。此次壽宴的主題是老佛爺定下的，是以這考題，必然就出在菊花的意象中。

陳初哲將腦後的辮子挪到前頭，裡頭異化的白髮觸目驚心，和珅驚道：“賢弟，你......”

永璂一愣，他假想了很多的對策，卻健忘了在壽宴當中，老佛爺是壽星。弘曆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她白叟家歡暢。考覈阿哥的目標一樣也在於此，誰能哄得了太後高興，誰就能得了皇上的嘉許。

和珅看著永璂尚未完整長開的臉龐，莫名地就想起弘曆本日說的話，天家貴胄，權勢之下最缺的就是親情。

和珅見他認出來，也冇否定，隻是笑道：“明日就是太後的壽辰，班主務必儘儘力纔好。”

可和珅還是不動聲色地將唱詞記熟，讓陳初哲逐字逐句地教發音。偶然劉全起夜顛末院子，還能聞聲和珅幾次打磨的唱腔。

想通了這一點，永璂不由麵露憂色。和珅瞧在眼裡，心下歎道：到底還是個孩子。

陳初哲感喟一聲：“和珅兄，我曉得你不在乎這些虛禮，可這外官夏季要給京官“炭敬”是常例，禮不成廢啊。”

“賢弟但是姑蘇府人士？”和珅俄然問了句看似冇頭冇腦的話。

永璂收住了笑意，正色道：“你說說看。”

陳初哲一愣，隨即應道：“家母極愛聽，耳濡目染我便會些許，但並不精通。”

陳初哲見和珅如有所思，便明言道：“此人在佈政使任上，向山東境內各州縣的官員公開索要賄賂。登州府萊陽縣的縣令沈新同拒不交納，竟被他命人活活杖斃，其罪過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