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不信賴主子的話,又何必再問呢?”就算是籌辦東巡最繁忙的時候,和珅都從未感受過這類刻骨的怠倦。
和珅笑道:“十公主宅心仁厚,聰明過人,她願與主子靠近,是主子的福分。”
和珅唇邊勾起了一抹諷刺的淺笑,一字一句緩緩道:“欲加上罪,何患無辭。”
誰猜想十格格竟扭過甚去,並不睬會身後的天子。弘曆哭笑不得,隻得推她道:“這脾氣倒是更加大了,怎的不睬人了?”
偌大的湖上結了厚厚的冰,弘曆單獨站在湖心的亭子裡,遠遠看去背影有些寥寂。
永璂意味深長地瞥了和珅一眼:“以陳新承那樣的資質,能想到重修帳本這一項,必然是有人提點過了。那兩大摞帳本,哪是一兩天工夫能夠修完的。另有這行宮內部,很多修建都創新過,到處透著迎駕的意義。皇阿瑪氣的不但單是陳新承的做法,另有阿誰給陳新承通風報信的人。”
“朕憑甚麼信賴你?你覺得朕不曉得麼,你和珅揹著朕貪墨了多少銀子。這還隻是一個陳新承就三千兩,東巡一起上還會稀有不清的“陳新承”,你在朕麵前裝甚麼廉潔?”
十格格見他發明瞭和珅,便趁熱打鐵道:“皇阿瑪,和珅想見您,您就讓他過來吧。”
比起十格格的熱忱熟絡,永璂和永琰的反應就要冷酷很多,隻是稍稍點了點頭。
說話間,眼神不住地往湖邊瞟。
和珅失魂落魄地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正入迷間,俄然聽到火線傳來了說話聲。
“十格兒說得對,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首要的。”永璂話音剛落,就聽到路旁傳來腳步聲,忙輕喝一聲:“誰?”
“主子分文未花,原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呈與皇上,不想皇上火眼金睛......”
十格格略一深思,隨即沖和珅道:“你隨我來。”
“隻是甚麼?上趕著讓朕查賬,恐怕朕不曉得你這幾本賬麵做得有多標緻?的確就是此地無銀。”
和珅苦笑一聲,搖了點頭:“皇上......已經不肯定見主子了。”
和珅看了看亭中的人,俄然不斷念腸大喊:“皇上......皇上,主子有要事稟報,皇上......讓我疇昔吧。”
“這些銀票,你一向貼身帶著?”弘曆驚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