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看得有些入迷,直到李姨喚她,方纔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歡樂就好。”李姨見她中意也是愉悅,唯有一旁冷靜品茶的青衫女人含笑穩定的瞧著她們。
冰雪聞聲心神一頓,揹著身子,卻又彷彿能瞧見對方盈盈巧笑的容顏,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分開的行動並不斷歇,也不賜與任何答覆。
落了雨,出門的人便未幾,路上有些清幽,氛圍中還殘著淡淡濕意與清爽。她轉了幾折路,停在一扇門前,門作單扇開,其上正扣著兩環。屋頂瓦片排放整齊,屋簷壓得低,雨水順著屋簷下墜,滴落於地,彙作一灘淺淺的水漬。屋簷旁掛著兩個燈籠,冷風一劃,便扭捏起圓鼓的身軀。
雨寒展開眼,標緻的眸子沉瀲了幾分,涼薄的唇畔滑落下無法的笑,彆的人瞧不見其間的酸苦,那股苦澀與掙紮隻要她本身能體味。
“這茶不好。”
指尖掐住細肉,刺痛的感受才讓她稍稍答覆認識,她望著外邊,雙目悠遠無神,統統的苦化作唇齒間的淺歎,無法得令民氣碎:
極致的人,總能在人們心中留下極致的印象,冰雪握緊簪子,撫了撫涼透的指尖,沉下眼同李姨告彆,又持了紙傘籌辦拜彆。
輕推開窗,這窗修得奇,正對路,人坐於桌邊,便能清楚瞧見外邊的情狀。
淺青色的長衫子,墨染的柔發。身形嬌柔,風韻出色,時令嫻雅。如那清荷幽立,直直蕩在清澈的池水中。
而現在,冰雪麵前這身著青衣的女人緩緩轉過身,暴露溫婉的笑。冰雪下認識捂住心口,與青衫女人稍稍對視,竟被對方如水的眸眼帶著飄零。
“當真美極,難怪姨寶貝得緊。”她的聲音清雅如風,和熙且和順,白淨的手指扣著桌沿,正勾了唇含笑。那垂落的青絲攀附在她臉頰,清婉之間自帶嬌媚,活似了花海仙子,正提著裙襬翩然輕舞。
李姨擰不過她的性子,隻好放行。
冰雪走後夢月雨寒閉了閉雙眼,任由李姨數落她的各式不是。
她夜夜與那女人相見,卻總看不清對方容顏,對方不與她靠近。
十一年前。
……
屋外,雨的清爽還殘留還是,一股冷風灌出去,直直嗆在雨寒喉間。她啞著嗓子低聲笑笑,聲音淒婉鋒利,全非常日的清風溫和。
她伸展了眉,悄悄聽雨,淡淡品茶。
這時是落雨了,春季的雨下得淋淋瀝瀝,淺淺疏稀,偶會覺連綴柔潤,但總說來,濕漉漉的,易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