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本應巧笑倩兮,現在沉默無聲反倒不該,冰雪便不由自主的昂首對上了她眼。
那女人對她說:“冰雪,你是我的。
“當真美極,難怪姨寶貝得緊。”她的聲音清雅如風,和熙且和順,白淨的手指扣著桌沿,正勾了唇含笑。那垂落的青絲攀附在她臉頰,清婉之間自帶嬌媚,活似了花海仙子,正提著裙襬翩然輕舞。
輕推開窗,這窗修得奇,正對路,人坐於桌邊,便能清楚瞧見外邊的情狀。
她伸展了眉,悄悄聽雨,淡淡品茶。
她輕釦兩聲,稍等半晌,便有人開門。
美極的女人。
“哎!雪丫頭,你可來了,那簪子標緻得緊,姨昨兒便想著拿給你瞧!”
冰雪,過來。
昂首望向身前巧笑盈盈的女子,冰雪捏緊冰冷的手指,卻始終壓不下指尖莫名的顫抖。
過了前院,李姨往內屋取簪子,讓冰雪自個到廳中,她也不推就,單身步往。
她閒閒走入前廳,未料屋中有人,既見一名女人落拓站於桌旁,頓時心神一跳。
“夢月雨寒,我的名,記下它。”
雨寒展開眼,標緻的眸子沉瀲了幾分,涼薄的唇畔滑落下無法的笑,彆的人瞧不見其間的酸苦,那股苦澀與掙紮隻要她本身能體味。
自此以後,生世不離,抵死纏綿。
冰雪聞聲心神一頓,揹著身子,卻又彷彿能瞧見對方盈盈巧笑的容顏,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分開的行動並不斷歇,也不賜與任何答覆。
她夜夜與那女人相見,卻總看不清對方容顏,對方不與她靠近。
水滴擊在青色石子巷子上,清脆的響,諦聽一番,便似古箏撥絃,聲聲入耳。
李姨擰不過她的性子,隻好放行。
每一次,她都冇法節製的向對方走去,每一次,當她將近觸碰到那人時,對方卻又俄然消逝了,與呈現時一樣,突如其來,毫無尋覓的蹤跡。
這時是落雨了,春季的雨下得淋淋瀝瀝,淺淺疏稀,偶會覺連綴柔潤,但總說來,濕漉漉的,易惹人煩。
她冇能回絕,大腦先一步為她做出了挑選:“好。”
她來時是一身清清冷冷,走時背脊挺直,依是穩定的冷酷與清雅。
閒眼瞧去,便見那女人一身青衣飄然,發如墨染,柔嫩的身子正倚著桌沿,尤像淺池幽立的清荷,隱透出一股崇高清婉來。
而現在,冰雪麵前這身著青衣的女人緩緩轉過身,暴露溫婉的笑。冰雪下認識捂住心口,與青衫女人稍稍對視,竟被對方如水的眸眼帶著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