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光更加和煦起來,屋簷上的積雪垂垂溶解,熔化的雪水滴落到空中上去,砸到青石板上收回一聲又一聲的清響。
可昭君總感覺這個女人瞧著並不像婁青薔,可她問的這個題目恰好就問倒了昭君,她不是青薔,還會是誰?
昭君慢悠悠的打了第二個哈欠,目光落定在窗邊暴露一角的一株紅梅之上,雪水映著紅梅,更加楚楚。她有些漫不經心:“你感覺,身子上的難受和內心頭的難受比起來,哪個才氣令人感覺更加難受呢?”
再則她現在心性同疇前大不不異了,曉得甚麼叫做恰當的心慈手軟一些。是以,那一晚她下了令處決徐太醫之時便趁便拘了號令給青薔,讓她找些工夫手腳強一些的,並且口不能言手卻能寫的暗士去截住將要回京的高湛。一來是為了給她勸動高演多存出些光陰來,將主權緊緊握在手中。二來麼,是感覺前一世她殺了那麼多次高湛都未曾真正的將他殺死,如果這一次再失了手,而她卻不能勸得高演即位,到時候高湛一回宮便是一場真正的大難。如果將他困住,也好歹讓她心中有了個數。
昭君瞥她一眼。
昭君自夢中方轉醒過來,麵色有些惺忪,隻怔怔的瞥了一眼窗前的青薔,道:“甚麼好動靜讓你一大早歡暢成這個模樣?”又撐著身子坐起來了一些,揉了揉額角,想起一個題目來:“夏季裡哪來的信鴿?你方纔手裡頭的那隻鳥兒瞧著並不像信鴿。”
那隻灰撲撲的信鴿飛的時候另有幾分踉蹌。
昭君又是抖得被嚇了一跳,擺佈想一想本身彷彿並未曾下過這個號令,繼而再一想便想了起來。當初她真正大夢初醒之時,感覺上一輩子冇能殺了高湛解氣,這一輩子必然要將他狠狠的剮一剮才氣泄恨。可如果直接令人殺了他,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且如果她找彆人殺了他,獲得的不過也就是布帛之上的幾個黑字能證明他的死訊,那模樣的痛快來的委實有些不痛不癢。
青薔有些恍然,可又感覺有些不對,微蹙了眉道:“可高湛喜好的人是蕭喚雲,姑媽儘能夠對於蕭喚雲啊,為甚麼又要累的這麼多此一舉呢?且如果高湛冇體例喜好上阿誰女人,那又該如何辦呢?”
婁昭甚是天真無辜的抬開端來望著她,半晌,道:“鴿子嘛!你要不要一起吃一點?”舔了舔唇角,又道:“也不曉得誰那麼笨,給鴿子腿上綁了個大竹筒,累的鴿子飛不高,直直撞上了圍牆。喏,這隻已經是第二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