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左手覆上額頭,失聲笑了出來:“本宮竟然未曾想到這一點。”繼而轉過甚來望著高演,略沉了神采道:“演兒,你疇前說你不肯意做這個天子,你說怕欠湛兒的情太多,母後便斷了讓你做天子的動機。可現在,湛兒不知所蹤,大齊的皇位也唯有你能夠坐上去了。”
昭君甜睡一夜,待到第二日將醒未醒之時才得出了這麼個結論來。她撐開眼皮,殿內還是是捲菸嫋嫋的模樣,隻是大好陽光已經撒滿了她整張床褥,令人感覺舒暢非常。
約莫是因為先前做了那場夢的原因,亦或者是那晚藥的原因,此番入眠便未曾再夢見那些亂七八糟不堪回顧的舊事,隻感覺一夜無夢,睡的非常苦澀。這是上一世她斷斷不敢期望的。那些煎熬著的苦日子裡,她一小我坐在窗前等著天明,不敢入眠。
高湛僵了僵,偏過甚來望她,眼睛裡的東西忽的暗了一暗。
昭君有些乏力,這藥效來的非常迅猛,這麼半會兒工夫她便感覺本身眼皮也開端顫抖了。聞聲高演這般說,她便強撐起些許意誌來,緩聲道:“他們這麼測度也是人之常情,何況前幾日你父皇中風以後,本宮便一向都未曾出麵,他們即便是不思疑你也應當會思疑本宮的……”
昭君歎一口氣,緩緩道:“這是你父皇打下來的江山,如果被魏民賊子奪了去,怕是你父皇地府之下都合不上眼。”
昭君喚了一聲,高演便停了下來,回過身來定定的望著昭君。
繼而又響起高演的嗓音,唔了一唔,算是應了。
高演應了一聲,雙手垂於身前,作出臨行聽言的模樣來。可昭君倒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了,連被窩都未曾鑽出來,便闔了雙眼徑直睡了疇昔。這一睡便非常深沉,連高演是甚麼時候離了仁壽殿的都未曾曉得。
昭君緩緩朝他一笑,道:“湛兒下落不明,喚雲那丫頭估摸著正在焦炙,你如果得空了,便去看看她,陪陪她,好教她不會一小我胡思亂想。”
昭君伸手想要掀一掀被子,可抬了抬手才發覺手心有些乏力,那軟乎乎的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竟然像是千斤巨石普通,她提不動它。倒是一旁的樓青薔眼尖,忙的過來將昭君扶了起來,並甚是知心的在她身後墊了隻金絲鵝毛軟墊。
不過話說返來,青薔這一番話雖說很能感動聽,可如果換成平時,怕是也打動不了高演。約莫是昨日淩晨她同他說了的那些話在貳心中起了點感化,令他情願朝著這個方向去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