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麵色一緊,知對方是在提示本身未曾勝利殺掉孟珩,聽任孟珩苟活至今之事,欲開口解釋幾句,可心中鬱結,反繃緊了紅唇,一個字都不肯吐出。
他正了正神采,揚聲道:“請他們到大堂稍候。”轉而又對三皇子道:“皇弟還請隨我一同疇昔。”
卻聽得吳有貞低笑一聲,道:“紅玉女人可願將功補過,再為老夫辦一差事?”
他靜等世人群情聲音漸止,方道:“諸位所言,肖某都深有所感,因此待肖某分開以後,一應事件都交由三皇子殿下暫理,還請諸位大力互助。”
紅玉一怔,抬眸看向對方,似是想從對方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窺測一二,半晌方道:“大人請講。”
“日前五城兵馬司陳廷文陳大人獲得動靜,稱有人親見,孟大夫被人擄到那西北方向,千裡以外的峽穀妖山當中,為了確證此事是否失實以及儘早尋回孟大夫,我預備帶一小撥人馬親身往那西北尋去。”
這些人都可算朝之棟梁,肱股之臣,為官清正廉潔,從不與那奸佞小人沆瀣一氣,皆算得能夠信賴之人,唯有……
他揮了揮手,表示這幫大臣能夠各自拜彆了,便回身回了寢房。
隻要在她的容忍度以內。
“皇兄當真下了決定?”三皇子看著坐在上首凝眉不語的青年,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彷彿希冀青年另有轉圜心機的餘地。
因為她比誰都更不想看到孟珩活著。
紅玉微微有些驚奇,但是不過半晌,便領悟過來,一抹涼薄刻毒的笑意漸漸爬上了她素淨的嘴角。
三皇子暗歎一聲,罷了,又似想起了甚麼,不由笑道:“真不知那被皇兄尋了整整兩個月的‘孟大夫’究竟是何方崇高,竟能讓皇兄下此等決計。”
語罷倒是一副寂然神情,彷彿是對即將到來的景象做好了籌辦。
肖彧眼中一片深沉之色,很久,方緩緩道:“我意已決。”
一旁紅玉見此,嘴邊也不由挑起一抹恥笑,道:“現在太子明顯已是方寸大亂,竟笨拙到把一乾元老重臣十足獲咎一遍的境地,乃至於現下各方對太子都很有微詞,大人,依奴家看,不待我們對他脫手,他本身就已經自顧不暇了。”
吳有貞轉過甚來,淡淡瞥她一眼,緩緩捋了把頜下長鬚,有深不成測的微光從他那雙通俗的眼眸裡收回。
蕭宅這兩日非常不承平。連灑掃奉養的侍女都發覺出來,行動處更比常日添了幾分謹慎謹慎。
“不然,便是孟珩此人在太子心中的職位實在有幾分分量,如此纔會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