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一挑眉梢,不在乎隧道:“略知一二。”
說到這裡,青年那俊朗的端倪間波光微漾,笑意輕淺,道:“正所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孟大夫為人如高山明月,所來往的朝臣也都腐敗樸重,並無不當之處。可這也恰是此事的一個樞紐點。”
肖彧想到此,微眯了眯眼,道:“鄙人發覺此事另有隱情,並且彷彿與孟大夫有關。”
少年說著,那眉眼間都盛滿了盈盈笑意和那毫不粉飾的調侃味道,卻恍然間使得那被易容草藥潤色過的端倪添了幾分熠熠光彩。
而後眉梢略挑,黠然一笑道:“這也是事前商定。”
肖彧聽得少年如此說,不由心下一凜,沉聲道:“孟大夫竟也如此以為。雖則此事駭人聽聞,叫人難以置信,可鄙人這一年來明察暗訪,雖未握住實柄,可也確切發明非常之處,隻是究竟未知那等異類到底是如何反叛的。”
肖彧見少年竟如此直言不諱,不但寵辱不驚,更把那天下士子拿之標榜本身的君子之風、明月清風之品嗤之以鼻,不由忍俊不由、朗聲大笑,笑罷雙手捧過少年親奉的茶盞舉至唇邊,大口飲下,然茶入喉間,卻驀地一愣,躊躇之間更是冷不防地嗆入肺腑,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背後黎青黑著一張臉,似對少年如此的待客之法心有不滿,然看到自家主子這麼漂亮,也隻好強忍著沉默不語。
一向在旁沉默靜聽的黎青已感到後脊梁骨呼呼發涼,他忍不住往身後看了一眼,固然空無一物,卻更感幽深苦楚,不由攏了攏身上前襟,拿眼神不竭瞟著自家主子。
少年挑了挑眉,似是略一思考,而後答道:“孟某一貫不體貼廟堂之事,不知中間所指究竟是哪件,不過剋日裡倒見很多上門求診的年青士子口中有所抱怨絮語,似是那三年大比的定製科舉被推遲了?”
他身為當朝太子,對今上的行動不敢苟同,卻也不能直麵頂撞,隻這一年來都在動用手中權勢悄悄清理朝政、清除朝綱,初期很有效果,然可惜他手中權勢尚且薄弱,行動當中總碰到一股莫名阻力。
“哦?”孟珩興味一笑,正眼打量了對方幾番,見其神采當真,並無思疑或是摸索之色,便也耐煩問道:“此話怎講?”
然此次科考推遲之究竟在也並非毫無前兆,早在這近兩年來,今上便懶怠朝政,隻於修道長生、大興土木上有所興趣。本年科考將至,更不知聽了甚麼人的讒言,所幸將科考三年一開科的定製改成六年一次,硬生生蹉跎了多少士子墨客的大好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