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旗抱著人進了內殿，撩開床幔，順勢坐在了榻上。

“你的心我都曉得，可我的情意你卻總不肯信。”桑梓見他慌了起來，曉得定是有所擺盪，便順勢在他懷裡蹭了蹭，輕聲哄道：“把陣法解了好不好？我曉得你現在冇需求再血祭他們，莫要讓我悲傷。”

夕陽照晚，昏黃地灑在了緊緊依偎的兩人身上，恰是良辰美景，風月正濃時。

“真的。”桑梓親了親他顫抖的手指，水眸中儘是溫情，“莫說你是惡鬼，便是十惡不赦的天國煞魂，我也認了。”

此恐怕必定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拂曉傍晚皆不能相離。

她的語氣細緻包涵，不痛不癢紮在雲旗心間，讓他一時候冇能辯駁出聲。

雲旗看著她，也不由跟著挑起了唇角，“嗯。”

“若我說我不在乎呢？”桑梓悄悄看他,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曾經血祭殺人，也不在乎你那陰暗的疇昔。”

龐大的法咒被她唸了出聲，等雲旗明白過來時，兩人交握的手指已經收回陣陣血光，幾個呼吸後逐步停歇，血珠化為兩個赤色淚痣，浮在了兩人眼角。

“嗯。”

這是血契，一旦締結，兩人一方身故另一方也不能獨活，至此壽命平分、存亡與共。

雲旗眼中暗淡不明，低頭緊盯著她，緩緩道：“若夫人想曉得，我現在說就好……”

“回竹屋養老，吃你給我做的糕點。”

桑梓撇了撇嘴，嘟囔道：“壞東西，又框我……”

這小子哪哪都好，就是不樂意她本身出門，每天恨不能將她綁在腰上，走哪帶到哪去。

黑亮的鳳眼裡儘是陰暗偏執, 細心看出來，纔在深處捕獲到些許脆弱和不安。

“夫人……”雲旗心中大震，他閉了閉眼啞聲道：“如此草率，你會悔怨的。”

桑梓伸手撫上他的臉，目光和順，“用心讓我瞥見這些, 你是想讓我更體味你, 對不對？”

雲旗大力地搖了點頭，心口陣陣發熱。

兩人從祁黃山解纜，一起遊山玩水，偶然碰到心儀的城鎮，還會多留幾月。

“夫人也傻，”雲旗將頭埋在她肩窩，甕聲甕氣道：“你若死了，我為何還要獨活？”

雲旗麵上神采幾經變更，終究還是鬆動下來，緩緩揮袖解開了這血祭陣法。

雲旗猛地將人按住，狠狠吻了下去，雙眼赤紅著呢喃道：“你如何這麼傻，我如果死瞭如何辦？莫非要你跟我一起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