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旗看著她，也不由跟著挑起了唇角，“嗯。”

桑梓風俗地靠上他的胸膛，笑著低頭抿了抿，打趣道：“夫君真是愈發賢能淑德，奉侍得深得我心。”

“……好。”

雲旗被她行動驚得一怔，覺得將人觸怒了，也顧不得那兀自流血的傷口，隻呆呆看著她冇有行動。

“對不起，對不起……”雲旗低下頭，將兩人額頭相抵，喃喃道：“一向以來我都在修鬼道，恨著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可我也不曉得本身到底在恨些甚麼。是楚宅毀滅的時候冇有人來救我的家人，還是楚氏的無妄之災竟全拜自誇正道的青雲觀掌門所賜。時候久了，殺死正道人士成了我的執念，可我卻越來越茫然……”

苗條的手指顫抖著撫上她的臉頰，雲旗眼眶有些發紅，難以置通道：“可我是惡鬼啊，肮臟卑鄙的惡鬼，你真的、真的會……”

雲旗抱著人進了內殿，撩開床幔，順勢坐在了榻上。

“你的心我都曉得，可我的情意你卻總不肯信。”桑梓見他慌了起來，曉得定是有所擺盪，便順勢在他懷裡蹭了蹭，輕聲哄道：“把陣法解了好不好？我曉得你現在冇需求再血祭他們，莫要讓我悲傷。”

她曉得了，她竟然曉得了！她必然會分開的，把她鎖起來，從速鎖起來，鎖住就逃不了了……

桂川的山川秀美聞名，山似濃翠潑墨，水若琉璃輕灑，在日光的映照下更添幾分燦爛。

桑梓伸手撫上他的臉，目光和順，“用心讓我瞥見這些, 你是想讓我更體味你, 對不對？”

雲旗大力地搖了點頭，心口陣陣發熱。

“哼，”桑梓睨了他一眼，使著小性兒道：“你如果給我做，我不去也成。”

夕陽照晚，昏黃地灑在了緊緊依偎的兩人身上，恰是良辰美景，風月正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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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血契，一旦締結，兩人一方身故另一方也不能獨活，至此壽命平分、存亡與共。

雲旗心中一軟，倉猝將人抱起按在懷裡，再不讓她踩在地磚上。

“嗯。”

雲旗輕微地睜大了眼睛, 像是被說中了苦衷般顫了顫, 隨即晦澀道：“我不信, 你慣會哄我, 我做了這麼多惡事, 你一心向道佈施百姓, 如何會不在乎？你有冇有想過, 你心悅的到底是我……還是阿誰在你麵前裝乖賣傻的一個假象？”

雲旗搭在她腰身的手猛地收緊，臉上垂垂陰沉下來。